> “驾——” 得了命令,枣红马撒蹄,飞快地奔向官道。 江采霜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后背撞进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这人看着精瘦修长,可靠上去才发觉,肩膀胸膛宽阔紧实,足以将她整人都笼进去,有种令人安心的踏实感。 山风自颊畔飞掠而过,她的鼻尖和耳朵都被吹红了。 燕安谨像上午那样,将她整人藏进大氅中。了防止她掉下去,他腾出一只手,圈在她腰。 江采霜深吸口气,鼻尽是清幽淡雅的徘徊花香。风声呼啸而过,却都被大氅阻隔在外,耳边只余马蹄踏踏声。 她本来闭目养神,可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袭她的感官,密不透风地将她缠裹,她实在静不下心。 上午她睡得太足,这儿清醒得不再清醒,只觉得腰被滚烫有力的手臂拦住,让她脸颊飞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看出她有些别扭,燕安谨微微放缓了马速,低下,低冽嗓音混着风声入耳,“道长可是有哪不舒服?” 江采霜靠在他怀,蚊子哼哼似的,“没有。” 燕安谨猜出她的羞窘,却不点破,饶有兴致地与她聊起了风土人情,“此处距京城八十,再往前便是应府。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们后可达亳州,再过一便到宿州,距离青州也就不远了。” 比较曲折的陆路而言,水路直通自然更快。 只是他们这行人除了江采霜以外,全都是狐妖,最怕水路,所以才选择骑快马而行。 若不是这一路上遇不少流民草寇,他们的行进速度还更快些。 “们的明明是官道,怎么还这样不太平?”江采霜感慨道。 若是荒无人烟的山路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的是官道,怎么还有这么多匪患,官府都不管吗? “战乱连年不止,许多流民百姓没有生计,食不果腹,只落草寇,做起了打家劫舍和绑架勒索的勾当。” 从前年还只是边境不太平,今年自开春起,整南方都乱作一团。原因在于去年各地都有蝗灾旱灾,庄稼地颗粒无收,农民吃不饱饭。 再加上徭役苛,又有豪绅与当地官宦勾结在一起,大肆敛财,平民百姓投无路,便聚在一起揭竿起事,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四处抢夺食粮衣物。 若非他们此行带的都是精锐,这一路恐怕更加难。 “原来是这样。”江采霜躲在大氅中,看向道路两旁快速后掠的山林。 窸窸窣窣的山林深处,也不知是否藏着持刀劫道的强盗。 夜,燕安谨和江采霜同塌而眠。 江采霜正睡得沉,身旁的燕安谨却鸦睫颤动,睁开了眼。 一人趴在门上,从门扇的洞伸出一只细长的竹筒,往屋中吹迷魂香。 白烟还来不及弥散开来,偷袭的人便被一掌打昏过去,迷魂香全部倒灌进他自己腹中。 林越拎着那人的身子,隔着门扇,低声向屋中禀报,“已经处理干净了。” 第二用早膳的时候,燕安谨在桌上讲起此事。 江采霜刚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羊肉馒,还来不及咽下,便被惊得瞪大了眼睛,“昨夜居然有人偷袭?可这不是官府的驿站么,怎么还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