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无人相护……”就在松茂刚想向下刺去,奔腾的雷电就交织成网将那座显露出模样——冰清玉洁的坟冢守护:“这就是她定下禁令的原因吧,你凭什么将她最后的希望毁灭?”棂裳离开了他的身后,缓缓走到那里,蹲下身来看着那坟冢上的字,无端心疼。 “你在保护谁?你在心疼谁?”从心而出的质问,曳竺收回了松茂剑,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他看着石碑上的字。“我在想雍颂,也在想无缘一见的携月殿,也在想你,还有点蒼。”坦诚到直白,棂裳回头看他,他的视线好像在曳竺身上,却又好像在他身后,“明明可以幸福,却走到了这一步。”“我不用你的同情。”语气冷了下来,曳竺回身,背对他,“你若想看,就再看会儿吧,我去找迷途阵了。”说着,他抬步离开,丝毫不给他反应时间。 棂裳目送他远去,依旧顺从心意留在墓边。他一遍遍看着墓碑上的暗纹,忽然发现了熟悉的纹路——变形了的云雷纹!他忙忙跪坐下来,轻念着“冒犯”,轻轻顺着纹路解读内容:“仲兄……待我极好……然我却无法救他……此坟冢……也是衣冠冢……寄托的……不过是……我的妄念……千百年后……也许我已经化作飞灰湮灭……可是仲兄还在……我用一生,铭记仲兄……铭记我……刻骨铭心的爱恋……” 轰隆隆…… 沉闷的响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棂裳猛然回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曳竺离开的方向!他站起身子匆匆跑去,长发因为静电逐渐飘起。一团污浊之力迎面而来,棂裳拂袖,雷霆奔腾而出:“幽冥域国宗室拥有雷霆之力,不怕被烧成灰烬的,放马过来!”震怒的咆哮响起,雷霆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扑去。惨嚎声响起,尖利的骨爪刮在坚硬的玻璃上,尖锐到刺破耳膜。棂裳皱了皱眉,雷霆流转在自己玄青的袍服上。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化作开明的模样,向前狂奔而去。 污浊之力冲撞着他的雷霆屏障,棂裳努力地不让自己被它们撞倒,同时也追寻他的光芒和气息。他突然向一团污浊冲去,周围盘旋的雷霆四散,冲向一团漆黑。污浊之力惨嚎着退去,却在他周身伺机而动。棂裳跑去,将他背到了背上,然后重新凝聚起雷霆,向外跑去。 曳竺蜷缩在他背上,一袭月白长裾几乎被鲜血染红。一阵阵剧痛排山倒海地冲向他的神经,修长的手指缠绕着他蓬松的毛毛,一下一下地扯紧,放松,扯紧,放松。棂裳低低地吼了一声——他刻意变大了些身形好让他休息——“别扯我的毛毛,很痛的。”没有回应,不过总再没有用力扯他。 眼前逐渐明亮,棂裳用力向前跑去,最终挣脱了污浊。他的呼吸缓和下来,慢慢踱着步:“曳竺,去哪里?”“就在这儿,歇会儿吧。”沙哑的声音响起,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撑起了一点自己的身子,“你要卧下来么?”棂裳点点头:“我想卧下来,你可以缩在我肚子上的毛毛里。”“……别看。”他忽然感知到了他探究的目光,没有分辨就开口,强撑着厉声,“……不许看!”棂裳回过头:“你能起来么?”曳竺缓缓调整着姿势,借着他的力颤颤巍巍地起身,然后看着他侧卧,露出雪白的毛毛。长长的尾巴将他拦腰抱起,轻柔地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卷着他的腰身没肯松开。强烈的困意蛊惑着他,曳竺没什么力气再去挣扎,任他动作。 “伤得好重。”他现在才看到他鳞次栉比的伤和血红的衣,轻轻拱了拱他,然后伸出爪子理了理他的发,“还疼吗?”曳竺的眉已经舒缓,他睁开了一条缝,看着他担忧的目光,明白他没有看自己笑话的意思,心下震颤之间便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想要安抚他:“歇一会儿就好了……”棂裳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蜷缩在自己毛毛中昏昏沉沉睡去,然后看着他的身姿开始发愣——曳竺的身量与他兄长棂筠相当,不过曳竺会更消瘦一些,比之前瘦削了不少。 他漆黑的长发在他白色的毛毛上弯曲,就像泼墨;睡去的侧颜安静清秀;血衣上深深浅浅,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