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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穴(3)(2 / 3)

。”“莫要逞强。”他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他,只是自顾自走去,“进来吧。”  木质的小屋凌空而起,一层只有简单的一张方桌三把椅子,简单到有几分家徒四壁的感觉。墙壁上木头的枝桠都没有剪齐,张扬着曾经存在生命的证据。屋子里头很敞亮,毕竟三面都开了窗子,剩下那一面开了门,是柴扉,上面还有枯死的枝芽。  “你住二楼吧,我住一楼。”曳竺领着他往上走去,开口,“我毕竟能用神力幻化,你现在的状态,恐怕神力都难很难调动吧?”“也未必不能。”他说着,环顾二楼——没有方桌和椅子,但有简单的一张光滑的木榻和一根还算削得光滑的木桩子。“简陋了些,将就一下吧。榮榮还没回来,丹穴无法恢复它原本的模样,不论是屋舍,还是生机。”  “曳竺,我好奇,你眼里的雍颂。”思来想去,他认为还是这个问题最保险。  曳竺坐在榻上,看着倚着榻的棂裳,闭了闭眼睛:“我以为你知道的。”“你从没和我说过,要我跟你说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他挑眉,语气又变得锋利尖锐。“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每一句都清楚。”他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凝聚在身前的一方见地,他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携月。”“为什么呢?”他一时走神,没留神自己的疑问。  曳竺看着他,微微偏首,语气不善:“他的到来,既象征着长辈的离去,也象征着丹穴皇族的耻辱,何况,他来后,母皇和父君都被分走了很多注意,我难得一见他们,我凭什么要喜欢他?我又凭什么要欢迎他的到来?没有人是我理所当然要让出什么的,就算是穆榮。”“独立的个体……没有义务为另外一个陌生人付出什么么?”棂裳忽然低下了头,他抱着手臂,语气忽然凌厉,“那也没有什么缘故对素不相识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棂裳。”他抬眼看他,金色的眼眸满是哀伤和后悔,“我知道,我知道,棂裳!”棂裳看着他眼中的金色光芒,心弦忽然被拨动,绝望又骄傲:“你已经改变了,还是只是表面文章?我还能信你么,曳竺?”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该这么着急质问他的。  “你无需回答——?”  “我明白我的错——”  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相对望着,话语一同戛然而止。  曳竺笑了笑,那笑容颇有些萧瑟:“原谅我打断,棂裳,我知道我的语言你未必会信,其实也未必可信——它是我千百年来几乎入骨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你若愿意,你就有充足的时间来考察我,不必怕我等不下去……我只会等你。”  棂裳愣了愣,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但是在他浅淡的笑意里,他慌忙别开了视线——不敢直视,不敢接受,只能逃避:“……我去四周看看,我们……还说不准谁更强一些!”曳竺看着他转身而去逃也般地疾步下楼,不禁笑了笑:“明明也经过了那么久的时光,小孩子的外貌,真是小孩子的心性……真好。”  我们……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与他并称我们。即使是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作为外政王把持着政局,风头压过帝君雍颂——也没有人敢阿谀奉承一句“我们”;至于他陷入低谷被迫出走丹穴……骄傲如他怎么会愿意让人见到他的狼狈?“你总能轻易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就算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却也不该以那种方式!  棂裳一口气冲入自旷野而来的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迫自己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双手掩面,他不想见到的人的面容却愈发清晰起来:“曳竺啊曳竺,如果你当时不那么折辱我,说不定我们会毫无芥蒂地相处。可是现在,不可能了,纵使我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是如此痛恨着那个失去所有尊严的我,也痛恨着我的身体,伤痕如此之深……”思绪紊乱,他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阿姐,还有自己的义兄们。夕阿兄,哥,他们都尊重自己的意见,可是,可是他有什么意见?虽然是亲历者,可是他不能说他对他只有单一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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