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 冥旭落在木枝上,啄了啄羽毛,看向背上的女子。“此番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她低落垂眸,神色哀伤落寞,伸手抚了抚他的羽毛,“回去吧,回瞭望塔。” 水下波涛汹涌,正在百里重锦、百里重川还有星筝、陟彼、纹贝将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苍茫龙吟自不远处传来,极寒之息掠去,所经之处一片霜白:“辛苦你们,剩下的交由我来吧。”一路疾行而来的巨大沧龙化作人身落在凝川境门口,回首冲他们一笑,“保守住秘密,别让昀樨知道。”百里重锦颔首,百里重川则感受凝川境开启又迅速闭合那一瞬透露出来的壮阔之息。 “我们先去安定百姓,之前可真是地动山摇。”华贝摇摇头,“房舍都倒塌许多。”“这份神力,若是沦为他用,净世百川下,恐怕不保。”陟彼捻着胡须,沉吟,“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也不知临寒殿有什么办法。” 里面远比外面更危险——激流四处冲撞,冰花盛开在每一处,冰凌肆意生长。 “渊儿。”临寒每一步都慎重,越是靠近他休息的地方,越是紧张担忧,“渊儿?为父在了。”里面压抑许久的人刚想回应他,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冲出齿关。巨大有力的龙尾一遍遍拍在内壁上,宫殿都呻吟。临寒化作原身——比浛渊更巨大的青黑色沧龙。 他冲进屋子,抬起爪子就落下层层守护封闭了居室,然后才看向自己孩子——是俯视。 底下的沧龙将自己盘起,四只爪子附近的冰面深深浅浅全是抓痕,尾巴附近的内壁都有凹陷,龙威还在不断地冲向屏障,妄图冲出凝川境。 “父君……”声音、气息都非常微弱,他甚至连看向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冰面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父君。”“为父在。”他落在他跟前,以额相触,然后在光芒中与他一同化作人形,在他不稳之前就已经揽着他靠着自己。 “休息一会儿吧,极寒之心与忆沐在,君芷不会有事,你随为父一同休息。”他一只手拢住他,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安心休息。”浛渊靠着他,不住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着,冷汗不断滑落,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临寒将他安置在床榻厚厚的被褥上,然后也躺下,将他拢入了怀抱:“为父在了,渊儿不必忍着。”浛渊靠着他,挫败和绝望还有不甘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就这么流下,他费尽力气抱住了他,依赖地靠着他,一言不发地流泪。临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都会过去的,你不要怕。”临寒释放了自己温和的龙息,他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在怀中睡去,凝眉,倦累又忧虑。 “怎么会,那么多事都凑到一起?” 雲初落在他不远处。 巨大的白泽跪在地上,恢弘丰满的双翼上鲜血不断渗出,珩遇整一只都在不住地颤抖。他拍了拍翅膀,温柔的光芒带着净世的纯净冲去,柔柔地抚着他。 珩遇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舒服地喟叹一声,紧接着又因为疼痛皱起了眉。“伤还没愈合,就不要逞强了。”他飞到他身边,无奈摇头,“什么都先别说,把伤愈好,再说不迟。”珩遇听话地闭了嘴,没再多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他缓缓起身,再一次展开羽翼——湛蓝到雪白的羽翼上还有不少暗红,四肢上也有不少伤痕。“怎么回事?”雲初拍了拍翅膀,不得不散出更多神力来治愈他。“天罗地网般的黑雾向我们扑来,星光不是他的对手,至少,护住了他们。”他站起身子,羽翼扇动尘埃无数。 “回去好好修养,把情报告诉凩儿吧,她好做些有意义的事。”他摇摇头,“剩下的路,我替你陪他们走。归惶呢,后面也跟你回去么?”“夙慧现在就和我走,我同你回去一趟,我需要她的星光来治愈。”珩遇勉强化为人形,雲初扶着他,缓缓向军营移动。 “放心吧,莫大将军没有受伤。”上官娴收拾好所有东西,坐了下来,“只是有些没来得及反应而已。”莫诚舒笑了笑,伸手安抚着慌张坏了的妻子:“确实,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