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闹。”杜仪皱着眉头,那张与周家人一点不相似的英俊面孔上,隐约是有些恼怒的,口气也十分决绝,“你不能出事,我不可能让你走。” 周梨见此,没有再言语,垂着头也不知想什么 片刻,就在杜仪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后,周梨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盯着杜仪的身后,“表哥,那是什么” 她那吃惊的表情太过于真切了。 真切到杜仪一点没有去怀疑她。 可就在杜仪转头的瞬间,她便朝对她毫不防备的杜仪出手了。 这几年的农活不白干,力气是有的。 一包袱砸过去,那硬邦邦的饼子就砸在杜仪脑后。 但杜仪没有马上昏死过去,转过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梨,一个你字才说出口,人就翩然倒去。 “对不住了表哥。”周梨忙扶住他高大的身躯,以免他砸在地上,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他拖进洞里。 这是白亦初教她的,敲人脑后那个地方,很容易昏阙,不过撑不了多久罢了。 那样也正好,她不可能把表哥拖进洞里的兽皮上,那样肯定会惊动大家的,到时候自己怎么可能走得成 所以就只将杜仪拖到洞里。 但到底杜仪是个成年男人,如今又昏死过去,用周梨的话说,不如拖一百斤的粮食袋子容易。 所以只能将他拖进洞口,便头也不回走了。 从他们当初打桐树村逃出来到这里,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而这片土地上被什么野兽,到处都烧得光秃秃的,周梨也是一路畅通无阻,连夜赶路。 等着天亮,她果然到了当初他们逃过来的树林。 这是这片树林不小,且还有野兽活动,那晚也是完全纯属运气。可周梨如今不敢这样冒险,所以便爬到树上休息,打算等下午,大部份野兽都习惯性休息的时候再赶路。 她用树根碾碎后搓出来的绳子将自己跟树枝绑在一处,这寒冬天气里,虽爬得越高就越冷,但也越安全。 若是那仲夏夜,或是前阵子那样的天,还担心蛇呢 她太累了,毕竟脚不沾地走了一夜路,这会儿将自己和树枝绑牢,吃了两口饼子,脑子都没顾得上想白亦初一下,人就睡沉了过去。 然后做了梦,梦见自己被那些恶人追杀了,正拼命地逃,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忽然她像是被什么绊倒,脸撞得生疼。 也是这疼,让她忽然醒过来。原来是不知何时起了大风,那旁边的树枝被吹得啪啪打在她的脸上,如今火辣辣地疼。 天上没有星子,无法根据夜空星判断时间,和白天一样黑沉沉的,就好像这天幕被什么脏东西挡住了一般。 但是她觉得体内精神充沛了不少,应该是睡了好久。 又啃了两口干饼子,发现树枝上似乎结了些冰花。 话说这天虽然是降温了,本该属于腊月的寒凉终于姗姗来迟了,但是并未见霜花。 所以如今看到这霜花,就意味着天气有好转了,寒露来了。 也许就要到了那万物复苏的季节。 只要这灾情一过,大家都会各自纷纷回到自己的家乡,那么流民就没有了 她这样一路想着,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在林间。 不过天亮后,她仍旧在林子里。 那夜只拼命逃,压根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