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厉害。 但话已出口,她只好急急辩解,道:"只是好奇情丝,欺骗兄长带我过来罢了。但是你放心,我兄长他十分富有,会买的。" 茧初丝微笑道:"无妨。我初见姑娘便极为投缘,愿意为姑娘解惑。"他低下头,好半天又笑道:"情丝初初抽取,会淖水缫丝。其水无色,但甚苦。若有人饮下这苦情之水,再" 沧歌明白了,她说:"每一匹情丝织物都有苦情水,被情丝附体的人,会上饮下苦情水的人。" "玉姑娘聪明。"茧初丝点头赞道。随后,他又无奈地道:"方才我入席之时,茧浩命人送上一盏茶。我饮之清苦无比,便猜到他必是有所图谋。及至到姑娘,这才明白原尾。此番失礼,真是对不住。" 沧歌万料不到他如此坦诚,心中对此人好感度再上高。她声音很低很低,几乎悄声问:"他为何这么做?" 这便是情丝的厉害之处,试想以她的性情,此时本该惩治凶徒才是。可偏偏,她毫无恼意。 茧初丝道:"家父近日有为我娶妻的打算,茧人族在外名声不佳。父亲又不想娶族内女子,一直在外物色。茧浩管理情丝多年,还只是个小总管。他这般行径,想必是为了讨好家父。" 沧歌明白了,但此时,她心中仍无丝毫怒意。甚至,她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情丝,让她结识了茧初丝。 此人光风霁月、坦荡无欺,是个谦谦君子。 她低下头,道:"公子,为何不娶同族女子?" 茧初丝轻叹一声,一直带她走出茧房。四周已无茧人,只有晾晒的情丝鲜艳如火。 他站在满目赤红之下,一身丝衣便更加耀眼得白。 "茧人族擅以人抽丝,但宇宙之中,哪有人甘为材料?"他无奈道,"茧人族战力平平,大多时候,便只能向凡人下手。而凡人体弱,每每难经抽丝之苦,最后惨烈而死。" 他向沧歌,静静地道:"我不希望我的妻子经历这样的事。" 此事,沧歌当然知道。 --当年茧人族正是因为以人抽丝,经常骚扰四邻。仓颉古境因为以人道蕴养神道,再以神道反哺人道,这就注定了它有许多凡人生灵。 于是,仓颉古境也成为茧人族的材料仓库。 茧人外表与凡人无异,混杂其中,难以辨认。他们疯狂抽丝,导致大量凡人皮下皆成絮状,痛苦万分地死去。 仓颉古境不堪其扰,最终惹怒少仓帝。少仓帝御驾亲征,率领五源杀入黄金蛹,几乎将茧人亡族灭种。 沧歌忆及旧事,然而,就算是这样种族仇恨、百姓血泪,她依然为茧初丝心动。 "这一切与他何干呢?"她发现自己这般想。这般情至上的想法,让一向杀伐果断的帝子非常无奈。她只得轻叹一声,问:"不能不抽丝吗?" "不抽丝?"茧初丝苦笑一声,说:"这是天道真法的一环,是黄金蛹存在的意义。如人吃牛羊,而牛羊亦啃食草木一般。" 沧歌无言。 人总是这样,以自己的利害为正义。有利于自己的,便是公理。妨害自己的,便视为悖逆。 时日太长了,连她也习惯了。 沧歌不知道这通反思,是自己确有其想,还是受了情丝蛊惑。 她只得道:“也是。” "不提这些了。"茧初丝向前几步,来到一条情丝织就的红盖头面前,他指着上面的丝线,道:"这里有一处结,乃是控制情丝。待将盖头覆上人,将结扯开,则情丝自会沁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