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春色中最堪春色的那一枝,尤其是她如眼下般浅笑时,张扬得不像话。 像极了断骨削肉的软刀。 又挽了挽发丝,她坐得更近,但又给两人的臂弯间留了拳头大小的空隙,相当别有用心:“这样啊,那王爷待我还真是上心呢。” 樊封挑眉,故意城门大开地迎合:“只对你上心。” 因离得近了,明明是刻意压低声量的五个字此事听得却无比清晰。 轻微的热气被送至她耳根最软的一圈,又开始发软发热,且肉眼可见地蔓延。 看着桃腮上的变化,樊封乐了。 低头一瞧,她唇瓣饱满,口脂嫣红,强忍住了拿指腹去按压的坏心思,喉结一颤,他又道:“现在,还怕本王吗?” 不理会他的问题,荆微骊一边埋怨自己怎么脸皮这么薄,一边又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抬手拿了只新的小盏,扬言要喝酒。 樊封一动不动,偏不遂她的意倒酒:“别闹,这酒太烈,你喝不了。” 好胜心被激起来,荆微骊嗔瞪他一眼,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我偏要喝。” 说完,她还接着亮爪子:“王爷不是说对我上心吗,那我就非得要尊贵的北越王殿下给我倒酒,不行吗?” 还真是个脾气娇纵的猫儿。 樊封失笑,心头生着丝丝缕缕的甜香气,温顺地照做了。 “行,当然行。” 手腕翻转,银质的杯盏盛满酒液,浓厚的酒香气散在鼻息前,忍不住地想要更靠近,却又折服在它的锋芒之下。 倒完酒,他还挑衅般问:“还要喝吗?” 不理会他,荆微骊双手抬高去拿银盏,端在掌心中端详了几息,就跟怄着一口气似的,一饮而尽。 “咳、咳咳——” 喉尖被辣得滚烫,她赶忙放下,不适地皱起眉头。 耳边是她断断续续的咳声,樊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糖,贴着桌面推过去:“吃这个,可以解酒。” 被辣得眼窝都红了,荆微骊咬着牙没有发出示弱的声音,麻利地剥开糖纸,把四四方方的一小颗送进口中。 不算软乎的糖被咬碎,果味的甘甜迅速弥漫开来,那股不适的劲头终于和中和下去,她长舒一口气。 等把糖咽下去,才抬起头,不服气地哼哼唧唧道:“现在喝不了,以后总能喝的。” 看不出来,这只猫儿的好胜心这样强。 樊封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好,那本王等着。” 话音刚落,嘴角还没收拢起的弧度骤然停滞。 好看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五官紧紧拧在一起,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大掌急促地按出胸口,连呼吸都变得辛苦。 察觉到他的变化,荆微骊刚想询问,就看见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捂着心脏位置走到房中一隅,表情甚是难熬,像是在经历蚀心之痛。 看清他隐隐渗汗的额角,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出于担心,她想要跟过去,却被男人抬起的小臂制止在原地。 背对着她,樊封声音沙哑低沉:“本王没事。” “王爷!”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正是匆匆赶到的耿唐。 进来后也顾不上向荆微骊行礼,他大步流星地冲向樊封,掏出一只半个手掌大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毕恭毕敬地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