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番搁在桌面的锦盒,看到那套白玉嵌珊瑚珠云鬓花颜的头面,他惊奇地捧起来:“公主……这头面好精致好漂亮啊!很配公主的花容月貌呢!公主要戴吗?”
景玥不太感兴趣地扫了一眼:“收起来吧。”
苏公公略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
景玥内心轻叹,母妃热衷将他打扮成浓妆艳抹、喜爱奢华的公主,他一直都配合着。
不过他实在是不喜欢脂粉涂在脸上的感觉,所以退而求其次,首饰会选贵气夸张些的。
当然,需要他盛妆的时候,他也会乖乖配合。
深宫内苑,的确如履薄冰。
需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林之奕又休养了两天,伤势才稳定下来,不再如之前那般嗜睡。
这期间,定安侯来看过她两次,不过她都在昏睡中,顾庭萱也承诺会照顾好徒弟,林烁才放心去忙他的事。
此次春猎,林烁也算是核心人物之一。
他的独子成了驸马,同僚好友或是跟他官场不对付的人都要来他面前恭喜一番。
有的是真心,有的是假意。
林烁倒是一直很稳,面上保持着与有荣焉的微笑,依次感谢回去,没什么错处可挑。
今年负责春猎安全的金吾卫中郎将燕崇山曾是林烁的部下,当初平藩之乱后,林烁带其一同回京城述职,推荐他当了金吾卫。
燕崇山也很争气,将京城防务做得很好,一直做到了中郎将的位子。
燕崇山在猎场每日例行检查防卫事务,戌时下值,休息三个时辰后,再继续当值。
今日戌时,他提着两只野兔来拜访定安侯。
林烁笑呵呵把他迎进来:“燕将军可是稀客啊。”
“侯爷就别取笑我了。”燕崇山笑笑,憨厚又带着几分愧疚,“小侯爷怎么样?伤势可曾好转?此次是末将失职,害得小侯爷坠马受伤……末将实在是……”
“哎,此事与你无关。是他不够小心……”林烁虽然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突然坠马摔伤颇有些疑惑之处,但也相信,跟燕崇山没关系。
燕崇山又致歉。
林烁:“他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你就别自责了。来,陪我喝一杯。”
燕崇山带了烤野兔,那他就提供美酒。
燕崇山:“侯爷,末将以茶代酒吧。”
林烁:“不是下值了吗?也不喝?”
燕崇山:“不喝,这十几年来一直没喝。”
负责着京中和皇宫的防卫,可不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林烁也不勉强他:“行,那你喝茶,我喝酒。”
两人对饮片刻,燕崇山瞄了眼下人们,欲言又止。
林烁看出他有话要说,便将人屏退:“你们都下去吧。”
“是,侯爷。”
待帐中只有他二人后,燕崇山才开口:“侯爷……末将在小侯爷的坐骑上,发现了两枚细小毫针。”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缓缓打开,呈给林烁。
林烁心中一震,小心又急切地接过来查看:“当真是在远儿的坐骑上发现的?”林之奕,字修远。
“嗯。”
林烁目光一沉:“能查出是什么人所为吗?”
燕崇山略微迟疑片刻,道:“暂时只能从方位来缩小范围,并不能确定是谁。”
“名单呢?”
“……程、谢、叶。”燕崇山只说了姓氏。
程,程路年。宰相家的嫡长子。
谢,谢君行。永盛侯府家的嫡次子。
叶,叶长宁。大理寺少卿,也是皇后的娘家侄儿。
这几位都曾是驸马人选。
当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暗中有人透露出的消息。
至少也有五分真。
联想到之前两位驸马意外身故的事,林烁心中后怕万分。
莫非,有人也想杀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