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摇头,“久居四方庭院,出来走走我甚是放松。对了,小皇帝的选妃一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你问这个?”燕临安愕然。
“我家之事,你有什么情况了自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既然不说便是没有,我不必再问。”
“可是选妃之事,我倒好奇。”
“驾——”
燕临安紧靠双腿,驱使着马冲上了一个小山丘,“达官显贵之中适龄的女子的全部画像今日便要送至我府上了,待晚上回去,我们可以一同看。”
“不过尹尚书那边,探子来报他近日又去了梦幽堂,还是原先经常光顾的几位姑娘,倒是改不了。”
桑宁凝眉思索,手下轻柔地理着小白马的鬃毛。
“按理来讲,一个人旧日里的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后来房事变得粗暴,又每次都兴致如此高,定是磕了药。”
“我爹下葬之日,他想必也要去,我想去同他见面。反正他也不认得我,我心里有数。”
“嗯,那日我同你一起去,但是你露不露面也还不一定,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在我的地盘下,想必不该会出什么大事。”
“他要是敢把自己的那些腌臜心思放在你的身上,那本将军就得想尽办法给他好受了。”
桑宁轻笑,侧身给他做了个鬼脸。
“放心,我会把自己画的尽量安全的。”
想必对着一个鬼一般妆容的女子,他才不会想着下手。
“那便委屈夫人了。”
桑宁闻言心头一阵怔忪,燕临安趁着她侧身的姿势,俯首捏过她的下巴,轻柔地递上一吻。
她头上闲散缀下的精致琉璃珠串正好划过他的脸颊,有些许痒。不过他不甚在意,将她肩膀一侧的几缕珠串协同几缕头发一把拢在手心,和着暖冬艳阳又深吻了一口。
小白此时恰好缓了节奏,踱步一般嗅着地面上本就稀疏的乱草。
燕王府
蝶衣正惊异着自家王爷怎地竟把那细作从王府暗狱里放了出来,后便被一道密令给打发了出来。
虽说他家公子如今身子可谓百毒不侵,但是她确实不太放心,不过主子既已给了别的任务,她就得先听命行事。
客房内燃起了暗香,如烟给李砚修斟了杯酒。
“多谢王爷愿意相信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李砚修饮尽那杯酒,素白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本王无意同你赴什么云雨,也知你的心计也断不止如此。”
“我——”
如烟还欲搭话,李砚修猛地拽了她的右胳膊,将她的宽袖捋上去,如烟方才手中所执的杯盏叮当落地,酒水洒了她一裙摆。
李砚修看到她遍布伤痕的胳膊上有一块暗紫色的印记,他喃喃道。
“果真是汝阳王……不过我若是解得你这毒,你可愿为我所用?”
如烟猛地抬眼,迅速跪地俯首。
“若王爷为奴家解了毒,奴家一生一世惟愿追随于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