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台抽屉里?"她翻了一下,"没有什么牛皮纸袋啊,只有一本泛黄的……"
高望舒把压在上方的笔记本拿开,准备往下翻一翻看看,笔记本里边夹着的零散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
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法字,很熟悉的《圣教序》,"廉"?高望舒蹲着,思忖了一会儿,没有上下文的褚体"廉"字,"很难判断什么吧。"
她尽量不让自己往其他方面想,但是飘到床脚边的小纸条,让她又不得不注意到:
"009考场17座位号……高考的考场座位?"
"姓名:高望舒;学号:35;考场:10,这是什么时候的考试?一模还是二模的?"
高望舒对着纸条,曾经翘起边角但被日记本压平的褶皱纸条,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场考场的座位编号,只是这些东西,柏舟怎么会有?甚至留到现在?
心有点慌,伴随着,握着纸条的手指微颤。
笔记本的封面,半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明月之下是水面浮动的一叶扁舟,没有过多修饰的简单线条,却有几分动态的旋律。
"明月伴扁舟,明月、扁舟……月、舟……"高望舒心中暗念自己的名字,高望舒,望舒是月亮的别称,而舟,是柏舟吧?
"望舒……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童嘉礼之前说过,楚乐是飞廉传媒旗下的艺人,而飞廉是柏舟和祝衍之共同创立的传媒公司。
高望舒恍然大悟,更多是惊错。
难道柏舟从高中开始就……就喜欢她?她脑子里现在只剩下这个想法,再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合适的借口。不过,高中时他们两个只有班级和班级之间的交集,没有过多的、什么都没有。
她记不清了。
"牛皮纸袋?为什么找不到牛皮纸袋呢?"她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或者说,想要找到什么答案。
高望舒撩起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打算问问柏舟牛皮纸袋放在哪边了,"写字台右边的抽屉里……右边,"她低头看了未合上的抽屉以及夹成厚厚一本的日记,"哦,是右边,不是左边。"
怪不得怎么找怎么翻都没看见牛皮纸袋的踪影。
「我找到了,是这个文件袋吧?」高望舒将牛皮纸袋稳稳当当地放在桌面上,迅速拍了一张等待对方回复。
「嗯嗯,是的。」
「那我待会儿就给你送过去吧。」
如同柏舟信息所说的,高望舒到厨房时就看到贴在空气炸锅上的便利贴:
"记得吃吐司哦!留言人:柏舟"
经便利贴的文字提醒,高望舒突然回到刚领证那一晚,虽然柏舟隔天一大早就赶往余杭的剧组,但仍在厨房里留下便利贴提醒她"记得吃早餐"——
一切仿佛都有迹可循。
"像童童所说的,柏舟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演员,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高望舒胳膊支在餐桌上,味如嚼蜡地咬着爆浆吐司,此刻再多么美妙的味蕾碰撞也无法撼动她飘浮在空气中四处发散的念想,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家里人催着相亲催着结婚呢?"如果他想的话,有的是人可以结婚,根本不至于像她一样,一直在相亲的途中劳碌奔波,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饱受折磨。
可是,他选择跟她领了证。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吐司已全部进肚,高望舒发了一会儿呆,只好停止虚无的思考。
柏舟发来的定位距离畔山云海有点远,牛皮纸袋的文件紧急,高望舒没法继续跟着公交地铁的缓慢晃悠,便打了一辆出租前往目的地。
她趴在后座的车门上,用手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