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沉思之际，药斋又热闹了起来。
自门口洋洋洒洒进来一堆人，为首的那男子面容清秀，一袭荼白长袍，更显风度翩翩。
他身后跟着好些灵芜眼熟之人，各峰的长老会轮流给外门弟子上专修课，灵芜只有在专修课上才会认真听讲。
玉衡见到这仗势，腾地一下弹起，规规矩矩地站至一边。
皇室就算进了仙门也是不需要向仙门长辈行礼的。
“玉衡，怎么没去上课？”
楚念的语气虽然严厉，但面上并无不悦，他虽身为掌门，对九洲大陆的皇室中人还是要留些面子的。
玉衡被点到名，这才悻悻地抬头，道：
“掌门，受伤的是我同桌，我见她没来上课这才过来看她，这会看完了，我先走了。”
楚念点点头，也不打算为难他。
男子将目光放在了灵芜身上，灵芜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抵着她的天灵盖，手心有阵阵薄汗沁出。
她抱拳道：
“掌门，各位长老。”
大长老纪叔率先扶起她，看向楚念，道：
“掌门别太过分了，她还受着伤，哪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纪叔话落，灵芜的脑袋终于可以自由动弹了。
化神期的威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看起来他还只使了一成灵力。
楚念轻笑道：
“我只是想看看两次死里逃生的小丫头到底有多大本事，如今看来，你能逃出来确实是有原因的，说吧，你昨日是否见到了凶手的长相？”
灵芜平静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笑的双眼，道：
“他穿着一身很宽大的黑袍，整张脸掩在帽檐下，我并未看清他的容貌。”
灵芜并没有说谎，凶手对她使用幻术时也只露出了眼睛，紫瞳在幻术消弭后便会恢复原来的样子，所以就算现在让她去指认凶手，她也不可能认出来。
“那你可知那凶手是何境界？”
灵芜沉思片刻，答道：
“金丹期圆满，差一步元婴。”
这下换站着的数人沉默了。
“你可确定？”
灵芜定定地点头。
“可是内门中并无剑修在金丹期圆满，况且，你一个小小炼气期弟子，不可能接下一个金丹剑修一招。”
灵芜了然，如果是普通炼气期弟子当然不可能，但是她身怀绝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又有三无助阵，捡回一条命还是可以的。
但是她不能这么说。
“因为我比较强。”
少女的目光坚定，好像就是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