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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上,季易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奔邺王府,想要求见吴天邺。
却不料被拒之门外,连邺王的脚后跟都没有见到。
三天过去了,靳月歌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就像是板上钉钉,只带斩首罢了。
靳月歌本就是一个边关小国的和亲公主,如今竟然敢陷害朝廷重臣,已留不得了。
那日黄昏,吴清川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要他在第二日午时斩首靳月歌,还有与她一同作案的徐剑。
残阳似血,染红了大片天空。
昏暗潮湿的天牢内,常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响声。
吱呀一声,早已变形的牢房门被打开。
靳月歌背对着牢房门,艰难的从地上坐起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在这终日不得见天日的地方,早已没有任何时间概念。
且圣旨早已传遍整个鹰都城。
牢房门被打开那一瞬,靳月歌以为是有人要送她上路了。
来了赤戎十年,想过战死沙场,却从未想过被人陷害致死。
“明日就要被斩首了,今日本王来送送你,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靳月歌愣了一下,原来是吴天邺。
她缓缓转过身跪在吴天邺面前,朝他重重磕了三个头。
“末将祈求王爷护我岐月国周全,莫要因为末将之事而波及我母国。”
吴天邺低头看着靴子上覆盖的一根稻草,厌恶地抬起脚将稻草狠狠踩在脚下。
“你为什么不求本王救你?”
从第一天进来被严刑拷打之后,靳月歌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加之牢饭都是变质发霉,扔在地上老鼠都不愿尝一口,这三日她几乎没有进食。
身体虚弱的她索性跪坐在地上,平静地说道:“末将想邺王已经尽力了,如若有办法,您一定会救我出去。”
吴天邺负在身后的手用力攥紧,低头看着靳月歌的眼神如刀锋利。
“你不求,本王凭什么救你?”
她从来不曾因为自己的事情求过他半分,她所求之事皆是她的母国。
甚至任何人的人和事,却从不曾为自己求过。
哪怕跟了他十年,她也从来没有依赖过他。
她与他之间,就算是近在咫尺却犹如相隔万丈。
他似乎从未走进她的心,哪怕半刻。
靳月歌只是无力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她恭恭敬敬地朝吴天邺行跪拜礼,平静无波道:“多谢王爷送末将最后一程。”
吴天邺猛地蹲下伸手掐着靳月歌的脖子,近乎怒吼道:“你宁可去求不中用的老五,也不肯求本王半分,你究竟和老五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