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一向门厅清冷,此时又值夜深,会是谁要见他呢?
卫凯问:“来者何人?”
“此人称季易。”
吴清川思忖一番,吩咐道:“先把人带去前厅,本王稍后会过去。”
“是!”
吴清川看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画画的仲仟,只见地上宣纸上已有了人物的轮廓。
豆大的冷汗从他布满灰尘的额头流下,身上的衣衫也满是污物。
脸色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像是许久未好好睡。
一个木匠,身上有木屑很正常。
可仲仟身上,满是污泥,没有木屑。
尤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作呕,如从乞丐堆里爬出般。
如此可见,他更像是逃命被捉拿。
不一会儿,仲仟就把画像画完了。
卫凯看到画像,神色异常凝重。
他从地上拿起画像快步走向吴清川递给他。
当看清楚画像上的人像后,吴清川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
果然如他所想,这画像上的人,虽是青年男子打扮,可那张脸却与靳月歌十分相像。
吴清川问:“你说,冯勇戚所用的棺材是鹰都一大户人家的老爷为自己百年后所定制的对吗?”
仲迁用力点头:“是!”
“是哪户人家呢?”
仲迁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闪躲快速低下头,道:“小人,小人只负责制作棺材,剩下其他的事情小人一概不过问的。”
吴清川唇角微勾,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模样。
仲仟一直低着头,怎么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吴清川深知今日不会再从仲仟身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把他带下去吧。”吴清川吩咐。
每一条线索,都指向靳月歌,如若此事交给大理寺,靳月歌很快就会被斩首。
可金丝楠木如此贵重的木材,并非谁都有资格使用。
吴清川穿好衣服前往会客大厅,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男子不停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听到有声响,季易忙小跑到门口,看到吴清川后,单膝跪地道:“属下季易见过楚王。”
吴清川与季易有过几面之缘,知道他是靳月歌的好友。
“季军师请起。”
季易起身,也没有过多客套话,直入主题道:“王爷,属下今日前来是为了靳将军的事情,她绝不可能伤害郡主,更不会嫁祸冯家。郡主出事那天,靳将军在属下府中同属下喝酒直至深夜。且当时的她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她回到鹰都的事情根本无人知晓。”
“本王也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想要证明靳将军的清白,是需要证据的。”
季易没有想到吴清川会相信靳月歌,来楚王府之前,他甚至想过自己可能都见不到吴清川。
他原以为此事定会由邺王调查,靳月歌的性命定会无碍。
却不曾想,楚王会插手此事。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楚王会如何定论此事。
但有一点他非常肯定,那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保靳月歌性命无忧。
“属下已经调查到了一些线索……”季易忽然欲言又止。
吴清川看穿了季易的疑虑,道:“冯勇戚当日在树林内被靳将军杀死,是本王着人将他送入的树林内。”
换而言之,冯勇戚的死和吴清川亦有直接关系,他和靳月歌现在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
季易的担忧和疑虑瞬间扫清,他抬头与吴清川对视,只见他眼眸清明,神色坦然。
没有身为王爷的威严冷漠,更没有半分猜测算计。
“属下在城外五十里发现棺材铺老板的家人,且有专门的人看护。”
吴清川冷冷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卫凯,只见卫凯快速低下头,面带惧意。
“属下得知棺材铺老板已经被押送回鹰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