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路,总算是到了安阳村,才拐下官道,就到了前村,小花和周嫂子二人下了车连连道谢便走远了。
芸娘总算找到机会了,带着心痛的语气,跟李三郎说:“三哥,我的私房钱都没了。”
李三郎嘿嘿一笑:“你可休想骗我,刚才在银楼里头,我可是也在的,我都听见了,三个银手镯一共花了十三两银子,人家还送了你一对耳环戴,你手里肯定不止十三两。”
“我还买了其他东西......”芸娘低声心虚的说道,转念一想,这不也是给大家买的嘛,啊呀,但是也太贵了,不能说,但告诉三哥没事!
李三郎望着芸娘脸上神情莫测,有纠结,有心虚,有镇定,有......总之,好大一场戏的样子。
芸娘取出自己背篓里的一个油纸包,努努嘴说:“喏,我所有的钱都花在这儿了,十七两。”
李三郎拉正走歪的大黑,抖了抖缰绳,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问:“你说什么?多少银子?”
“十七两。”芸娘眼睛一闭,又说了一遍。
“什么东西这么贵啊,你个破孩子,是不是叫人家给讹了?”李三郎急的嗓门都高了不少,又顾忌着怕附近谁听着,这才又轻声继续问芸娘。
“买的什么?吃食还是花布,你能买什么啊?”李三郎又着急又无语,始终觉得芸娘一定是叫人给骗了的。
“三哥,你低声些,别叫人家听着,还以为你欺负我呢。”芸娘见李三郎急的发躁,自己倒反而平复下来了,反正又没叫人骗,总归是好东西就是了。
“那你说说吧,买的什么东西,是不是叫人给哄的,你告诉我,我找他们去!”李三郎恶狠狠的说。
“行了行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买了些胭脂水粉的,谁知道这玩意儿这么贵啊,买了大嫂的,总不好不买二嫂的,你也知道,二嫂如今身怀有孕,要用的那都是不能对胎儿有损的好东西,那东西自然也不便宜。”
见李三郎神色似有松动,才紧接着说:“再说我吧,我都是大姑娘了,我买些胭脂水粉也正常吧。”
芸娘看着李三郎,眼神里都是委屈,语气也可怜巴巴的。
李三郎挠了挠头,尴尬的说:“也是啊,那,那,那没叫人哄骗就好,买就买了,钱再赚就是,再说了,三哥这儿还有呢,你也拿去买胭脂,买首饰。”
似乎找到了弥补的方式,李三郎急切的让芸娘买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芸娘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又说服李三郎替自己隐瞒价钱。
“你的好意,怎么就不能说呢,你花的还是自己攒的钱,再说了,那里头可都是给她们买的东西,你自己才得了几个啊——大嫂她们只有高兴的,就是娘也不能说你什么。”李三郎不服气的说。
“爹娘她们节俭惯了,要是知道我花了这么多银子,就买了这堆涂抹的玩意儿,不得心疼坏了呀,还是别说了吧?咱们咬住了不说价钱就行,该送还是送,该抹还是抹,下回用完了,我还买!”
李三郎见芸娘高兴,也说:“对,还买,这钱是死物,能买了有用处的东西,自个儿开心就行,你银钱不够了,就跟三哥拿,放心吧!”
“还是三哥最好了——”
李三郎见芸娘又开心了起来,便也跟着傻乐,一甩缰绳就赶路回家。
兄妹俩到家的时候,正好李家收拾桌椅准备吃饭了,李大嫂端了一盘红烧肉出了厨房,就看到回来的兄妹俩。
“赶紧的,正好开饭。”
“大嫂,你今天没去简直是太可惜了,今儿县里可真热闹啊,卖什么的都有。”
芸娘叭叭的说着自己今日的见闻,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