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容。那人挥舞着双手,啊啊几声,并未开口说出一个字,原来口中竟只剩下半截舌头。
见惯了战场生死的人,谁能看不出这人已经被用以最残酷的极刑,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
如此狠毒的手段,在战场上并不多见,更常用在不见天日的暗牢中。
可这样的人证,又能证明什么呢。
云城副将李言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郑大人,这样一个认不出样貌,又无法说话写字的人,他能证明什么!你难道要污蔑费大将军?”。
“李将军此言差异,即使他被人害到如此程度,但与他同生共死的同袍战友不会认不出此人是谁。”说话的正是在议事厅最边角的林小玉,她强忍着愤怒喊道:“李二牛,出列!”
帐外的二耗子急忙走了进来,他刚才就被喊到了门外,并不知道要干什么,这时候听到林小玉喊他,急忙走了进来。他没见过如此多的大将,腿肚子软得打颤,可还是一步步走了进来,来到林小玉身边。
林小玉指着担架上的人,道:“二耗子,你可认得此人。”
二耗子顺着林小玉手指,望了过去,一眼就被惊得跌倒在地,可他连跪带爬爬到担架上的人身边,涕泪横飞,哽咽道:“大田哥,怎会,怎会如此……”二耗子抖着双手想握住李大田的手,可他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他又不敢碰他。
二耗子想不明白为何前一天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大田哥再见已经是如此骇然的模样。二耗子书读得少,可在斥候营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当下已经有所猜测,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小玉,走到她面前,愤恨地说道,“萧将军,我要替大田哥报仇!天杀的北蛮畜生,我要杀了他们”。
林小玉背过脸,不忍再看二耗子。她要怎么说,这一切不是北蛮人干的,下手的是他们幽州军的同袍,发出命令的就是幽州军最高的统帅费衡,费大将军。
在李大田和二耗子眼里,幽州军的费大将军无疑是他们二人的再生父母。若非进了幽州军,他们二人早已饿死在外。可就是他们忠诚的人,下了诛杀令!
李言被林小玉刚才的话怼得脸色有些挂不住,他当然认得这出自青城军的先锋营将军萧玉,就是因为他,费衡才对青城多有重视,他们与青城本就不对付,自然对萧玉也没有好印象。李言沉声道:“萧将军,就算是这个人确定是我军斥候营的人,那又能说明什么?更不要说郑大人的指认如此荒谬,谁不知道费大将军为幽州军操心劳累十多年,劳苦功高,怎能凭他一家之言就定了大将军的罪!我李言第一个不服!”
林小玉并未回答他的话,转身走到李大田面前蹲下,轻声道:“大田,你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大田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发出啊啊的声音,只听到低沉如嗡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不甚清晰,但所有的人都能听懂他说的话。众将士起初还在惊讶一个没有舌头的人竟然还能讲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腹语。可越往后,众人已经无法再关注这些稀奇的事情,他们全部被李大田的话骇住了。
李大田说完,众将士全部转身盯着坐在主位的费衡,竟然真的是他派的人截杀了派出去的那些斥候。他们本以为派往青城,云城的两拨斥候一夜没有传来消息是被北蛮的人发现杀害了。谁能想到斩杀斥候的人就是大将军派去的人。
可这样说不通啊,若大将军不想让他们去,直接不派人就行,为何要派了人又中途截杀他们。而且只有一个人证,若他被人收买也不是不可能。可大家本坚信大将军无罪的心也发生了动摇。毕竟李大田的话压根没有漏洞。
费衡坐在主位不动如山,望着对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即使他们对自己再恭敬,可现在听到他与北蛮有联系,一个个不信任的眼神望过来时,费衡的内心也是无比沉痛。
“大将军,您说句话啊,您绝不会做这些事。”说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