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没再说话。
抬头看了眼天色，拿出全套算筹，焚香。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最后面色惨白，往嘴里含了几颗丹药，才缓解些。
红隅竟然认主了。
百万年前，前辈们留下的大阵既是镇压，也是“洗涤”，希望用阵磨去这灵物的邪性。
如今看来，邪性是磨去了，但彻底成了张“白纸”，一张“随主”的白纸。
所以前世的惨案，眼下这个女子是主导者？
秦莞歪头：“听闻要将你送去做鼎炉，你可想好要如何许愿？”
钱虞溪垂眸：“我无能，若许愿逃走，这天地虽大，方圆几城皆是联盟的眼线，怕是逃不掉。若是许愿灵力，难道我短时间能，还能与金丹期真人抗衡？”
“所以？”
“我许愿凡与我发生关系之人，将无可救药地爱上我。有灵力、会修炼的鼎炉，难道不会有更好的效果？我当先蛰伏，待来日……！”
说着，钱虞溪的眼角流露些许狠戾。
“有胆识，也聪明。”秦莞上下打量，“很难想象，是一个在深宅长大的姑娘。”
说完，秦莞将手搭在钱虞溪的手腕处。
灵力在她周身走了一圈，放下：“金水木三灵根？都是相生的属性，若是悟性尚佳，也不会差。经脉韧度尚可。”
秦莞趁着算筹没收，又补了一个小卦。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秦莞撇嘴：“那我问你，若我给你个机会，你向我许愿，你会许什么？”
钱虞溪愣住，眼中有欣喜、有不可思议，也有许多警惕：“我要付出什么？”
“你向红隅许愿要付出什么？”
“信任而已，只要我越相信他，我就越能成事。”
“看来这是他如今的特性吧。”秦莞挑眉，“给我的愿望，你先许，我先听。”
“……”钱虞溪咬牙，跪下，“请真人收我为弟子！”
果真如此。
秦莞收起算筹，低头：“只能许一个愿望，你确定是这个吗？”
“恳请真人收我为弟子！”说完，整个人匍匐在地。
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看不见秦莞的眼神。
“其实还可以许别的，例如帮你灭了钱家之类的？”
“恳请真人收我为弟子！”
秦莞没有说话，盯着钱虞溪看了许久：“但做我弟子，就得听从师嘱，不可违抗师命。你的红隅……”
钱虞溪犹豫了两秒，仍旧匍匐在地：“恳请真人收我为弟子！”
“那你先立个誓。”秦莞眸色沉沉，“你以神魂起誓：从今往后，不杀无辜人。”
钱虞溪愕然抬头。
“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