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怎么回事?许乐其不住的咳嗽,自己明明是淹了水,现在却感觉五脏六腑烧了火。
“小姐!小姐醒了!快去找大夫来!”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许乐其整个人都迷瞪着,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先搭腔:“额,我没事不用麻……”许乐其听见自己的声音立刻闭上了嘴,心里一慌:自己可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优美的嗓音是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养护出来的,自己还指望以后用这副嗓子为自己唱出美好前程呢,可是刚刚那句话听起来自己就像一只惨叫鸡!许乐其一下就被吓清醒了,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可眼前的景象却把许乐其死死的钉在床上动弹不得。入眼的尽是雕花木床素纱帐,锦缎被子白玉枕。许乐其痴呆的转过头,看向床边还抓着自己的手哭天抹泪的人,立刻一个激灵:居然是一个抿着头的陌生老妈子?这是谁啊!许乐其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起床方式不对,才会看到这种毕生难见的诡异情形,于是立刻就准备躺下再睡一觉,说不定这是个梦中梦呢?许乐其刚要往后仰倒,却被那老妈子死死拖住,嘴里还在不停念叨:“三小姐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把老奴担心坏了啊……”躺是躺不下去了,手也抽不回来,许乐其看着这老泪纵横的老妈子,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呐喊:“有没有人能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许乐其这边和老妈子正僵持着,那边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留胡子的老大爷。眼看着那大爷朝床边走过来,许乐其心里极其抗拒,自己正被陌生大妈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现在又来一个陌生大爷?许乐其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自救一下,于是壮着胆子吼了一声:“别过来!”那大爷果然站住了,远远的抱拳向许乐其行了个礼,开口说:“三小姐莫要任性,还是让老夫为您诊治一二吧。”床边的老妈子这时候也不哭了,捏着许乐其的手劝道:“三小姐啊,您就别再作践自己了,还是让大夫好生瞧瞧吧!”许乐其慢慢的摇头说:“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三小姐……”这话刚一出口,许乐其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止住哭的老妈子一嗓子就嚎了出来:“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您要是有个好歹,让老奴可怎么办啊……”许乐其原本就头疼,再被这老妈子一吵,只觉得两耳发炸,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伸手抚上了额头。那老大夫看许乐其头痛,赶紧过来为她把脉,这下许乐其两只手都被人攥住,也只好任人摆布了。
老大夫给许乐其把了脉、开了药,安排许乐其躺下,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才随着老妈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许乐其顺从躺在床上,不敢轻举妄动。老妈子前脚出门,后脚屋里又进来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姑娘,试探着轻声唤了一句:“三小姐?”许乐其眼珠一转,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作答应。那姑娘见许乐其醒着,又轻声说:“三小姐若是需要就唤一声,奴婢就在门口。”许乐其随口应了一句:“ok,fine。”那姑娘一愣,随后拔腿就往外走:“三小姐稍等,饭马上就来!”许乐其哑然失笑,支起身子想说不是要吃饭,可那姑娘已经走的不见人影了,许乐其耸了耸肩,又重重地躺回了床上,试图回忆自己怎么会到这来的。
许乐其记得,自己一大早正在护城河边练声,听到有人呼救,说自己的孙子落水了。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许乐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虽然知道自己的游泳实力不过就是个半吊子,但她想着只是救一个小孩子的话应该还不是太难吧?于是没想太多就跳了下去。事实证明,许乐其还是太乐观了,在湖里拉住那臭小子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谁家的小屁孩啊,伙食这么好?也太沉了!许乐其不仅没办法带着他往上浮,甚至被他拽着往下沉。勉强把那胖小子交给涉水来接应的其他好心市民,许乐其却没了力气沉了底,再一睁眼,她就躺在这里成了所谓的三小姐。俗话说得好,淹死会水的,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