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计划生育这个所谓的国策,咱们不方便评价。
谷风至也没打算怎么样,只是想从中发现破绽,给予那些人致命一击。
大多数家庭都被罚过款,全县几十万人,加起来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笔钱村里没资格截留,最多跟着吃吃喝喝,镇上最多打打擦边球,留下的不多。这笔钱到了县里,县里会按照规定上的比例上缴吗?
恐怕不会,全县公务员的工资,包括教师工资,各种招待都需要钱,县里能不想办法截留吗?
各级领导有没有揣进自己的腰包,这个谷风至没办法追查,只要证明这笔钱存在,但没有按照规定上缴,这就够了,无视国策,违规操作的罪名,镇上肯定没人敢承担,县里呢?谁来背这个黑锅!
看着谷风至傻乎乎地跟着计生办下去了,所长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唉,小谷啊,不要怪本所长耍手段,谁让你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呢?
谁知道,下午刚一上班,计生办的周红英主任就找上门来:“姓马的,你给我出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配合计生办工作的?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就跟我一起找书记评理去。”
马建国甩开周红英的手,委屈道:“周主任,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今天你们又不是去抓人,只是督促育龄妇女参加孕检,能出什么事情。到底怎么啦。”
“我问你,谷副所长是怎么回事,一到村里,就从村头开始调查,谁家交过几次罚款,都交给谁了,开的什么票据,票据还在不在,超生的孩子有没有上户口,上户口的话加多少钱!”刚开始,马建国有点不在意,不就是搞一下统计吗,谷风至想统计,那就让他统计嘛,有啥大不了的。听到后面一句时,马建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超生者在计生办交了罚款之后,只是计生办不再抓人了,但是没有户口。想上户口,还要交三百到一千元不等的户籍费。
全镇好几万人口,一年下来这样的户籍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借给马建国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揣进自己的腰包啊。
少部分留作办案经费,放在小金库里,招待上级领导,以及逢年过节发补贴,大头则交给了镇财政。
马建国的权力也不小,那就是议价权。
不认识的一律一千块。
村级干部的关系八百。
镇上的一般关系五百。
领导交代的,和自己的关系户,三百元。
现在谷副所长一上任,他竟然想要掀盖子吗?
“我说马所长,你别在那里发呆呀,户籍费才几个钱,你能担多大责任。你想想我,全镇的超生罚款都经我手,我不瞒你说,账本都是两套,自留一套,上交一套,听说县里也是两套账本。很多地方都这样搞,但是上不了台面啊,谁冒泡谁挨打。
另外,风至和我关系不错,我劝他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说是卫县长交给他的任务。老马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呐,我觉得我还是赶紧找镇长汇报去吧。”
卫县长是谷风至的后台?马建国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打了县太爷一顿,只给了一个处分,回来去了一趟培训班,副科级待遇、副所长职务就到手了,能没有后台吗?
县长为什么支持谷风至搞事情,这就牵扯到上面领导之间的斗法了。卫慧兰虽然经常被孤立,但要拿下马建国和周红英这种级别的干部,还是轻而易举的。
思虑再三,马建国沉声道:“周大姐,咱俩等着风至回来,好好跟他谈一次,我给他重新分配一下工作,最好是不要去打扰领导,要不然显得你我太无能了。”
周红英点头称是。
“风至,今天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处啊。”马建国开口打着哈哈。
谷风至朝坐在旁边的周红英笑了一下,诚恳道:“马所,是这样的,我发现计生办一进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