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硬气地表示要离婚,黄珊除了哭得呼天抢地外,实在拿丈夫没辙。
她唯有低头请了婆婆和大伯哥去帮忙劝说,但陈梁心意已决,任是谁来劝说都无动于衷,甚至放言——只要肯离婚,条件任由其提。除了陈天龙,他啥都不要!
黄珊气急了,道:“那我也偏偏就要儿子的抚养权了!咱们俩结婚这么多年,除了那一点点存款外,还有啥共同财产?房子没有,车子没得,除了儿子还有什么好争的?”
陈梁道:“那你不是还要再嫁么?带着儿子多不方便。”
黄珊道:“难道你不娶了?你才三十多岁,怎么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陈梁冷笑:“婚姻已经把我伤透了,我实在看不出男人在婚姻中能得到什么,我现在只想好好带着天龙,然后照顾好我妈,其他的我都不想了。”
他越是这样说,黄珊就越是咬死了要陈天龙的抚养权。
这些天里,不管黄珊如何示好,给全家人做饭、洗衣、带孩子学习,甚至在夜里主动钻进被窝里,陈梁也是铁了心要离婚。
一个礼拜后,黄珊受不了了,收拾衣服再度住回了娘家。
这一次回娘家,她一进门就大哭:“都怪你们,总是要我处处占上风,现在陈梁要跟我离婚了!”
“什么?!他要离婚!”刁玉兰惊异地瞪大了双眼:“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你弟弟那么多朋友,随便挑哪一个都比这个陈梁强,可你偏偏选了最没用的这个。孩子都快十岁了,还是一事无成,每天守着那个小蔬菜店,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城里买得起大房子哟!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见母亲将丈夫一通数落,黄珊心里更不好受了,咄咄道:“那要不然我就跟他离婚得了,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刁玉兰嗤笑:“你傻呀!现在是离婚的时候吗?今年底鱼塘那边修路的通告就会出来,你公婆家那一片据说是已经画进红线区了。到时候征收肯起码能进账三四百万,而且村里还有安置房分。你即便是要离婚,也给我忍到征收以后。一旦分到了钱和房子,那都是你们夫妻婚后共同财产,他陈梁别想一个人独吞!”
黄珊这才恍然——原来陈梁急着要跟自己离婚,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原来是仗着自己家里要征收了。一旦有了钱,什么年轻漂亮的妹子找不到?
“这个狠心的家伙!”她在心里恨恨道。
这段时间,陈梁还是继续打理蔬菜店,刘敏芳一面照顾陈天龙一面给儿子帮忙。
虽然现在家里冷清了不少,可是孙祖三人的日子却过得简单而温馨。
为了让母亲尽快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陈栋和莫小希也经常带了双胞胎去看他们。
黄珊离开后,陈天龙的学习就没有人管了。陈梁自己的成绩本来就不好,很多三四年级的数学题、阅读题,只要绕了点弯,他就搞不清。对于英语这门学科,他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读不全,除了“Hello、Bye bye、Yes”几个常用单词外,其他的啥也不会了。
每次莫小希过来时,陈天龙就会拿了作业本过来问题目。莫小希也会耐心地解答,还特意给孩子买了些课外读物以及练习题册。
陈天龙喜欢问莫小希作业,他觉得陈栋太严肃了,会感觉拘束。而大伯妈就不同了,她总是笑眯眯的,说话也很温柔。
有时候看到她和双胞胎亲昵的模样,陈天龙羡慕不已,忍不住悄悄跟父亲说:“要是大伯妈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陈梁愕然。
陈天龙就用稚嫩的童音道:“每次我写不出题目来,妈妈就会发脾气,骂我是笨蛋,甚至把我的作业本撕了。可是大伯妈不会,她总是一遍一遍地教我,鼓励我,让我相信自己!要是妈妈也这样就好了。她回外婆家已经好久了,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是不是不要我了呢?”说着委屈得掉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