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将送礼的年货搁在了茶几旁,又坐下和陈梁寒暄起来。为年三十那天陈梁去家里拜年受气的事道歉了,最后道:“姐夫,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是亲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亲兄弟!”说着给陈梁满上一杯啤酒。
两人碰杯。
那天中午前,黄帝就回家了,说是去娘家接妻子和儿子。
为了他被投资公司骗钱的事,刑巧双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呢,因此这个新年他也过得十分憋屈,才会对姐姐和姐夫发脾气的。
他如此这般的一通解释,陈梁心里就有底了,微笑着送小舅子离开后,转身看到妻子正卖力地打扫卫生,还边收拾边吐槽:“啧啧啧,陈梁,我不在家这些天,你们就这样过日子的?家里都成垃圾站了!真受不了你们一家人,快点一起整理吧!”
陈梁站定不动,冷眼瞧着对方。
黄珊又收拾了一会,发现丈夫全无反应,转过身来不悦道:“你怎么了,耳朵聋了吗?看到我忙不过来,都不知道帮一把?”
她咄咄逼人的模样让陈梁的心再次变得拔凉。
男人嗤笑道:“你每次吵架后回娘家,都要我去道歉后才肯回家的。上一次主动回来是为了拉我老妈去放钱赚高额利息,这一次又是什么目的呀?”
他眼神里的意味深长令黄珊一凛。
女人呐呐道:“陈梁,你啥意思呀?难道我主动回家来也有错了?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才懒得回家受你的闲气呢!”
陈梁鼻子一哼:“我看你是瞧在我家快要征收的份上,才回来受这份闲气的,我没说错吧?”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一顾。
黄珊瞬间呆滞了——这……这家伙怎么就知道老宅快要征收的事了?!
陈梁一见对方闪烁的眼神,即知自己所言一击即中,他哂笑一下:“媚姨是你家亲戚,她老公还是我妈表哥,这样的大事,她能告诉你,就不会跟我们说吗?前天我去她家拜年时,她一看到我就说了,然后还告诉我第二天要去你家拜年。我就估摸着她肯定也会告诉你们一家人的,刚刚看你弟弟上门时的态度和你的转变,我心里头就知道了,这肯定又是来打我家征收款的主意了,唉——”无奈一摇头。
黄珊被激怒了,道:“陈梁,别以为人人都贪图你家那点钱!说句不好听的,征收这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就算动真格了,就你家那点土地和房子,又分得了多少钱?再平摊给你爸妈,你哥嫂,落到我们一家三口手上的还剩得了多少?只怕连在城里买一套房都不够!”
陈梁冷笑:“这房子是我家老宅,是我爸妈的宅基地,他们和大哥拿钱盖的,征收款怎么分得他们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安排!”说着将天龙往房间里拉,道:“走,爸爸给你讲故事去。”
陈天空开怀地道:“好,我好久没有听爸爸讲故事咯,我要听《桃太郎》的故事。”
陈梁道:“爸爸今天给你讲个新故事——《老虎外婆》。”
陈天龙胆怯地回应:“爸爸,那老虎外婆会不会像我外婆一样坏呀,把好吃的都藏起来。”
陈梁笑道:“肯定呀,而且它还连小外孙都要吃掉哩!”
听丈夫越说越没边,黄珊气得在后破口大骂:“死陈梁,你别在孩子面前指桑骂槐。我跟你说,反正咱们俩是陈家的一份子,等过了年我就把户口迁过来这边,征收是按人头数算的,在户籍的每个人都有征收款。等到时候拿到钱,我也要在这市中心买一套好学区的大房子,让天龙小升初时可以进一个好初中。”
陈梁懒得再听她瞎比比,走过去将门重重合上,然后才坐回床上抱着儿子讲起故事来。
当天下午,黄珊就给公婆打去电话,说陈天龙想他们了,所以就一大清早就赶回家来给他们拜年了。
陈保夫妻俩原本是要在大儿子家住到初七的,一听小孙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