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黄珊带着天龙回了娘家。
黄雄飞和刁玉兰一看就知,女儿肯定是和女婿或者婆家闹矛盾了。
黄雄飞道:“回来就回来吧,住个几天,等那陈梁来接你再回去。不要一闹矛盾了就先低头,会叫人家看扁的!”
刁玉兰一愣,觉得丈夫这话似有不妥,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反驳。
如此,黄珊和儿子就在娘家安顿下来。
黄家老宅是十多年前盖的小二层半,一楼是大客厅加餐厅带厨房、卫生巾、杂物间和一间卧室,卧室由黄雄飞夫妻俩住。
二楼则是L型一字排开的四个单间,黄帝和刑巧双结婚时,将靠东的两个单间打通了,做了一个带小客厅的套间,又重新装修了一番,用来做的婚房。另外剩下的两个单间,一间装修成了儿童房,另外一间则留给了黄珊,让其回娘家时住。
对于这个安排,黄珊心里其实是不满的。弟弟未婚时,靠东边朝南那间房是她住的,现在她的房间被搬到了最西头,不光当西晒,而且冬冷夏热。
黄珊早在家里装修时就提出了异议,但黄雄飞毫无商量余地的回:“你一个出了嫁的姑娘,家里给你留一间房就得了,怎么还挑三拣四了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把这一栋房都给你,你又住得了几天?何况你婆家还是同村的!”
几句话怼得黄珊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还是刁玉兰开导女儿:“珊妹子,你弟弟结个婚不容易。咱家这个情况你是晓得的,你爸坐过牢,你弟弟初中都没毕业,家里头条件也差,刑巧双那妹子好歹是中专毕业,还在村卫生所有一份正式工作。人家嫁到咱家来,也没让重新盖房,只是想要个大点的套间而已。你弟弟能找了她是运气,你可不要挡了弟弟的好运!”
父母亲素来重男轻女,黄珊闻言不再做声,但心里头却对弟媳妇有了看法。
回娘家后的几天里,黄珊发现父母亲和弟弟都处处迁就着刑巧双。
特别平时火爆脾气黄雄飞,每每和外人,甚至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说话都是开吼的,一但跟刑巧双说话便变得柔声细语起来。
黄帝从前在家是油瓶倒了直接跨过去的,但结婚后被调教成了爱劳动讲卫生的好青年,黄珊甚至看到弟弟主动给弟媳妇洗好了内裤和胸罩,拿到三楼的天台晾晒。
看到这一幕时,黄珊忍不住直咂嘴:“啧啧啧,这还是我认识的黄家大少爷吗?居然给女人洗起了内裤,哈哈哈——”她简直笑弯了腰。
黄帝闹了个大红脸,很不开心,说了句:“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便铁青着脸下楼了。
黄珊将这事当个笑话讲给了母亲听,哪知刁玉兰听后见怪不怪,反而表情严肃地道:“这是他们夫妻两个你情我愿的事,你个当大姑姐就不要多管了!”
“我……”黄珊闹了个大红脸——敢情自己关心弟弟,反倒被怪是多管闲事了?!
在娘家住的时间越长,黄珊发现自己对这个原本熟悉的家就越感陌生。
以前她没出嫁时,家里的家务活是她和她妈两个人做,她妈还要做得多点,总说姑娘家家的做多了活手就粗了。
可现在,她回娘家后,黄雄飞和黄帝两人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妈却没从前那么照顾她了,总说自己年纪大了,每天带孙子就很累了。正好闺女回来了,可以帮着做点家务,也好让自己轻松一下。
于是乎,黄珊顺理成章包揽起了全部的家务活。每天要早起给全家人做早餐,有时还要负责做黄子澄的辅食。
快一岁的娃儿了,看到大人吃饭就吧唧嘴,嚷嚷着恨不得吃上一口。
刁玉兰将从儿媳妇那听到的做辅食技巧给闺女倾囊相授,还说:“你现在先学着,等将来天龙要吃辅食了,也好给娃儿做。”
黄珊以为自己听错了——敢情自己这样任劳任怨地伺候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