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妤半点没有吝啬力气。
许苒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楚妤的力道捏碎，她委屈极了：“阿穆，疼……”
楚妤见过太多这样的桥段，演技比许苒好得不止一个，而她又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心中自然毫无波澜。
“疼？”她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清冽的嗓音如珠玉滚落玉盘。
“阿穆，我不明白我到底说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哦，你说错了很多，不过有一句我得纠正一下，我和楚妤的婚约不是过去式，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也将会是我的妻子。”
楚妤轻描淡写地吐露着并不算平静的话语，接着随手一甩，松开禁锢许苒的手。
坐在沙发旁的燕穆眸中有什么轻闪了闪，忽然殷切地注视着楚妤。
许苒却好像没能明白楚妤的意思，楞楞地看着楚妤，就连下巴传来的痛意都消散不少。
她现在茫然无措，不明白楚妤为什么要向着燕穆，楚妤真的是为了刺激她吗？
许苒忽然想起楚妤进门，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楚妤过来，似乎正在挑衅燕穆，难道楚妤在那个时候看到她的样子……
许苒一时心虚不已。
她不敢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和楚妤交谈，转而改变话题，“阿穆，可你不是要和楚妤解除婚约吗？”
许苒满脸苦涩，委屈地望着楚妤，言辞间又夹杂着一些质问。
“我刚刚不是说清楚了吗？”楚妤懒得重复，“倒是你，这件事知情人很少，你刚回国，怎么就知道了呢？”
话锋一转，楚妤语气变得凌厉，“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年你也一直清楚国内的事，只是担心燕家无法东山再起，圆不了你的富豪夫人梦？”
客厅内的温度在一瞬间骤然降至冰点。
许苒感觉浑身一阵发凉，如坠冰窟，冷气嗖嗖，直入骨髓。
她无法确定楚妤这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但无论如何，许苒不可能承认。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看我。”
许苒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她微微抬起下颌，强忍着眼眶中将要落下的泪水。
一直未曾开口的燕穆终于在此时出声，他勾唇露出个讽刺的笑：“刚刚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需要我把你说的话重复一遍吗？”
许苒浑身一僵，她怎么给忘了，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许苒以楚妤白月光的身份自居，对着燕穆好一番挑衅和嘲讽。
可这些的前提是建立在楚妤心里有她，会无条件维护她的情况之上。
如今楚妤的态度却令许苒心慌，心中根本没底。
“哦？她都说了些什么？”楚妤却饶有兴致地附和燕穆，表现出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
“她说——”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许苒受了刺激似的尖叫一声，打断燕穆。
但她精心塑造的完美形象也因此坍塌，现在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
“你在心虚？”燕穆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到许苒跟前，犀利地戳中许苒的内心。
许苒目光躲闪，“我心虚？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燕穆已经非常良好地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说话时婉转生动，气势却并未被压下，一句接着一句：
“只不过是什么，你若是不心虚，为什么不敢让我说下去？”
“你现在又在想什么？你以为燕穆还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