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殿中，横陈着帝浚的尸体。
楚妤缓步走来，眼中不见悲悯，反而带着嘲讽。
她的目光从裹着黄布的尸体上掠过，果断下令：“给本宫打开。”
“娘娘，不可啊。”太监总管拦在楚妤面前，苦苦哀求，“万万使不得，您不可啊。”
楚妤看着他，神色冰冷：“滚开！”
她的目光犹如尖锐的刀刃，划破太监总管脸上的褶皱，让他不寒而栗。他咽了咽唾沫，畏缩着往旁边挪了几分。
“楚妤，你一定要让父皇的尸体蒙羞吗？”燕离看着她。
楚妤注视他，微微一笑道：“你在心虚什么？”
“我心虚？”燕离嗤笑一声：“我有何好心虚的？”
“既然没有，那就闭嘴。”
女人的语气很淡，却充斥着威压。
燕离抿紧了薄唇，脸色变换莫测。
楚妤抬眼，目光扫向四周的人：“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黄帛拆掉。”
众太监闻言，面面相窥。
楚妤看了燕离一眼，燕离也在看她，双方僵持不下。
“你们若是再不行动，别怪我无情！”
众人终于动作起来，黄布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尸体，只看了一眼，楚妤瞳孔猛地紧缩。
帝浚躺在里面，双眼紧闭，脸颊乌黑，皮肤干瘪，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楚妤抬眸看了燕离一眼。帝浚的死，绝不会是意外。
“说说看，”她看着燕离，“你是怎么害死你父皇的？”
燕离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楚妤摇了摇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燕离不说话，楚妤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吩咐道：“把废妃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楼桑就被羁押着带了上来。她身披锁链，神情憔悴，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完全没有昔日贵妇风范，狼狈至极。
但当她看见楚妤的那一刻，她不知如何迸发出一股力量，立时挣脱了那两个守卫，挺直身躯站在楚妤面前。
她的表情很奇怪，愤恨、仇怨、痛悔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浓烈的怨气。
“说吧，”楚妤看着她，冷静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声音低沉，语调不高不低，听上去甚至温柔，但落入楼桑的耳朵，却宛若恶魔般催命。
楼桑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掐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妤也不急，她身姿优美地站在那里，神态从容，似乎根本不担心楼桑会抵赖。
“娘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良久，楼桑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她的声音虽然嘶哑，却依旧掩饰不住她娇嫩甜美的嗓音。
但是这么谦卑的用语，可不是楼桑的风格。
楚妤看了她一眼，只见这位一向嚣张跋扈的贵妃，此刻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这种慌乱的模样，倒比她平常趾高气扬的样子顺眼多了。
“不明白是吗？”楚妤问道，声音清晰悦耳，“那好，就由本宫来提醒你。”
她抬起手，指着那具尸体，缓缓开口道：“帝浚服用了你的丹药暴毙而亡。楼氏，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楼桑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咬紧牙齿：“你……你……”
“我什么？”楚妤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敢说，不是你谋害的帝浚？”
“我没有。”楼桑矢口否认，她的目光移向地板上帝浚的尸体，眼睛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陛下他只是升仙了。”
“升仙？”楚妤哈哈大笑，“真是天真的话啊，楼氏，你以为你骗得过本宫吗？来人，把白露给我叫来！”
白露是谁？
楼桑和燕离陡然变了神色，惊疑地望着她。
楚妤微微一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