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课太多太密集,能留给他独处的时间,也就中午饭后,还要比照着课表,不与其他的学生冲突。
这样算下来,时间根本没多少。倒不如腾出一两节晚自习,去舞蹈教室练功。
高一只上两节晚自习放学,基本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用艺体楼的人,就少了大半。而且高二的第三节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管,他盘算着时间,是最好的安排。
如此,他躲着人群,几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发现这位披着学霸外皮的厌世狐狸精,实际上是个风姿绰约的古典舞大佬。
实在割裂。
他在更多人眼里的形象,应该是个整天“咳咳”咳血的文弱书生。可能任谁都很难想象,惨白瘦高,永远一副病怏怏模样的许念,伸展胳膊腿时,会不会把自己掰断……
……
大课间,班级热闹得像开了锅的鸡汤,翻滚着。
许怀像个散财童子似的,给他能够到的人,分发着零食。自己敞着校服上衣,露出里面的白t,四仰八叉地撇在座位里。嘴里还叼着棒棒糖,一边腮帮鼓得老高。
“怀哥,开学了你还有演出么。”坐在许怀前座的女生问。
许怀拽出嘴里的棒棒糖,发出“啵”的一声,说:
“嗯——少了吧,我乐队队员都是大学生了,开学也不在本地。”他好像又想起点什么,继续道:“不过我正在我们艺校内部找合适的人组,有演出我请你们去live house喝酒听歌。“
钟实接过话把儿:“拉倒吧,怀哥,你玩那些歌,我们老百姓都听不懂,轰炸机似的,喝酒还行。”
许怀:“你死,你爱去不去。”
又转向后桌的许念:“会喝酒么?下次演出带你去玩。”
许念抬眸,又垂眼继续读手里的《隋唐史》,没搭理他。
说话间,许念觉得周身一寒,汗毛都立起来了,眼睛酸涩,重影和眩晕感扑面而来。他合上书,翻看自己的手背,撸起袖子,又看了看胳膊,略微发红。
他摘掉无框眼镜,靠在椅背上,闭目单手捏着眉心。
许怀离他最近,听到他沉重的呼吸音,爬到许念桌子上,脸凑近,贴耳听了听:“许念,你没事吧,呼吸声这么重。”
钟老实还没明白咋回事,顺着他怀哥的身影,看向许念:“念哥,你咋红了。”
许念听到钟实开口,才睁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果然比刚才更红了。
许怀打量着许念的脸:“我操,雪人精变洋柿子了。”
许念心想着,我和你还没那么熟。
抬眸瞪了许怀一眼。
这一眼还没拐弯,许怀的手就扶在了许念的额头上。
许念心里一惊,本能地朝后躲,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全身使不上劲,挣扎了一下,没躲过去,再挣扎一下,许怀的另一只手揽在许念的后脑勺,给他来了个全颅脑包抄,说:
“别动,你发烧了知不知道,烧成夕阳红了快。”
许念不再是抬着半眸看人,像个犯错的小狗,神情居然还有点可怜兮兮。由于烧来得太急,他有点意识混乱,也压根管不了那么多,甚至呼吸时还微微张张嘴。
然后钟老实的老妈子本性显露一览无遗,捏了许念大腿一把,说:
“该,穿着么少,你们南方人可真抗冻。好歹穿个毛裤啊,就一裤皮儿。不烧你烧谁。”
“我去趟医务室。”许怀说。说着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起跟去的还有钟实。
他俩出门前,钟实嘱咐前座的李欣欣,看着点许念别让他乱跑,他俩去医务室拿药,给他多倒点热水,看着他喝,喝不下就嘎了脖子往里灌。
刚出门,和班长冻梨撞了个满怀,冻梨拽住许怀:“怀哥,老李找你。”
许怀压根没想理她,装作没听见,急匆匆扭头就走,被冻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