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活痕迹,但警方到达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而另一边,裴灿在得知裴吾骥获救后,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只回了一个“哦”,但随即她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往下掉。她只承认了自己指使邹涛绑架裴吾骥,其余细节问题还是不愿意说,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双美目毫无神采,就像是一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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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虎口逃生的裴吾骥在接受了审问之后精神不济,早早服用了镇定药物安歇了,但袁斯年在医院被杀手袭击过,因此在医院过夜时总提着一缕精神,睡眠便轻浅了一些,半夜时分他被一阵细碎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发现裴吾骥直挺挺躺着正在磨牙,额头上满满一层细密汗水,两手绞扭着,面部表情十分痛苦。
“吾骥?”他拍了拍裴吾骥的脸,见她依旧是眉头紧锁,头部还左右摇晃着,仿佛梦中看到了许多可怕的事情,见她没有反应,袁斯年直接按下床头了呼叫铃。
护士是知道小花园病楼的特殊性的,一接到提示立刻带着血压计血氧仪赶来检查,额温测出37.3摄氏度,护士又掏出了耳温枪想要再次复测,没承想耳温枪还未碰到她的耳朵,她整个人的精神紧绷立刻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还伸手反挡,等她看清身边人是袁斯年和护士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濡湿的贴身衣服在接触了空气之后立刻降温,贴附在身上激得她不自觉蜷缩了起来,袁斯年立刻扯过毛毯替她披上,接触到她的肩膀时,她无意识地耸起了肩膀还侧首看了他一眼,房间内虽然昏暗,但袁斯年明显看出她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惕,他不禁心中一荡,内心涌上一股自责。
耳温枪复测的体温是37.7摄氏度,护士又循例给她测了血压、心率和血氧,因未满38摄氏度不必服用退烧药物,护士便取来了湿毛巾为她物理降温。“安安心心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小花园病楼里的医护都知道裴吾骥这次的遭遇,知道她遭遇了绑架案,还遇到了一个连环杀人狂魔,能全须全尾活着跑出来已经是额头碰到天花板了,所以这会儿惊厥发烧也当是正常过程,毕竟生理和心理都需要过渡。
袁斯年谢过了护士后为她取了一套新睡衣,亲自为她擦身后换上,两人虽腻歪了许久,却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逾矩,因此袁斯年手上虽给她擦着身,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看,从头顶到脖子通红一片,最后还磕磕绊绊扭捏道:“我,我就睡你旁边,有事,有事情叫我。”他为裴吾骥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后,跐溜一下钻进被窝,背对着她蜷在角落,一动不动。
“……”裴吾骥还没法说话,便伸出“魔爪”吧啦他。
“咋了?”
裴吾骥指着自己的喉咙,嘴角下压,然后用脑袋顶着他的胸膛。
“喝水?”
脑袋在胸口摩擦了两次,代表“是的,要喝水”。于是乎陪护小哥迅速上线,倒来了热水喂她,又是擦嘴,又是晚安吻,一顿操作轻手轻脚萌如猫,总算是把她伺候躺下了。但袁斯年在裴吾骥安睡之后依无法入眠,毕竟这些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惊险”:车祸、谋杀、绑架、连环杀人、专业杀手、豪门恩怨,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就是好莱坞、韩剧加TVB,他一手枕在颈下,一手搭在裴吾骥手上,心中自嘲道:要是拍个这样的电影,上座率怎么也得90%,赚他个一百个小目标应该不成问题吧。
正想着,手掌下那柔软的小手又绞在一起了,他挥手一扬,地灯晃悠悠亮了起来,借着那点亮光,他看到裴吾骥的身体躺得板板正正,好似站着军姿时被人放倒一般。“吾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