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荔枝很是金贵,傅家二舅快马加鞭从岭南送来的果子,味道确实很不错,似乎能甜到人的心里,却不会觉得腻。
日落果虽不及荔枝的清甜,但甜中带着丝丝轻酸,也是不错。
见外甥女一直戴着面纱,连吃果子都不愿取下,甄氏有些心疼地道:“蓁儿,这儿都是自家人,你便取了面纱也无妨。”
傅老夫人道:“蓁儿,你大舅母说的对,你外祖父自你一年前中毒便派人去寻医圣岐伯,岐伯医术极高,可活死人、肉白骨,只要寻到他,你脸上的毒素定然能解。”
她想起方才想摸外孙女的脸,可入手的却是一块轻纱,只觉心疼不已。
她的蓁儿,小时候便是标准的美人胚子,长大些后更是如花似月,仙姿玉貌,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她娘。
想到她娘傅云,傅老夫人更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傅云是她和傅擎天的老来女,自小被娇宠着长大,五年前就那么突然的没了,还是一尸两命,难产而死,她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终日以泪洗面,恨不得跟着小女儿也小外孙孙一同去了。
如今,小女儿不在了,小女儿留下的血脉还被人害成这般模样……
叶蓁蓁看着外祖母越来越多的眼泪,伸手替她轻轻拭去,轻声道:“外祖母,不哭!蓁儿好着呢,你看,我这脸的黑印每日都在淡化,若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说着,便利落的取下了面纱。
最初中毒时鸡蛋大小的黑印,现今颜色淡化许多,原本鸡蛋大小也缩小至鸽子蛋大小,可甄氏和傅璇玑瞧着还是大吃一惊。
因为叶蓁蓁脸上的肤色极白,不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而是白里透红的白,反而使得右边脸颊的印子反而更加显眼刺目。
傅璇玑心疼地摸上那道印子,喃喃道:“表妹,你中毒时定然吓坏了吧?”
往日被她拒在院子外的些许哀怨,在看到这印子时,便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若当初中毒的是她,毁容的是她,只怕她比表妹更加不想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