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撩起衣摆抹了抹眼眶。
似乎有关锦小荷的事,她往日的尖酸刻薄都丢进了太平洋。
她苦命的儿,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
张嘴想抱怨几句,被锦阿婆一眼瞪住。
她是个老练的,悄悄对来传话的婆子塞一锭银元宝,笑道:“劳烦代我等和大娘子请安。”
锦阿婆识趣,婆子也满意,答应定会把话带到,这才送几人出了正院的门。
“红儿来,把亲家阿婆带去锦小娘院里。”
她抬手招来前院打扫的个三等丫鬟把她们带去锦小荷院里。
若是以为,刘氏听她这样说,只会觉得心里美滋滋,如今心静不同,她竟听出一丝嘲讽来。
她暗自恼怒:“这些个贱妇,暗地里不知要如何磋磨她的二娘呢。”
几人离开后,隐在暗处的婆子回屋给吴大娘子回话。
“人都走了?”
吴大娘子闭着眼,斜斜靠在贵妃榻上假寐,怀里窝着只雪白皮毛的波斯猫。
正慵懒的把爪子窝在下巴,不时对着吴大娘子喵喵叫两声。
“走了?”
有一搭没一搭薅着猫儿,吴大娘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婆子答道:“刚送走,大娘子怎让她见家人去了,万一......”
“放心,一家子没见识的,能看出什么?”
波斯猫喵两声,跳下榻去,
迈着优雅的猫步在周围巡视,吴大娘子挥手让婆子出去。
锦阿婆三人,又穿过后院花园的廊庑,就到了锦小荷的清荷苑。
姨娘是半个奴才,她连个像样的院子也没有。
刘氏上回见她,肚子才微微凸起,这会已经鼓起来了。
明明才三个月大的肚子,看着像五个月的。
锦小荷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捧着碗黑乎乎的汤药吃。
药味辛麻酸苦,五味俱全到令人作呕,她塞了颗酸杏压在舌尖。
锦阿婆一进屋,就闻到那股子浓烈的汤药味。
她鼻尖微动,问到:“什么味?二娘,你吃的什么?”
“是茯神汤。”
服了药,锦小荷换了个姿势,歪在东阁的贵妃榻上。
“你们怎么来了?”
“我的儿,你受苦了。”
刘氏两眼红红的,哭得锦小荷莫名其妙。
“春花,奉茶。”
把身边心腹打发出去,锦小荷叹道“阿娘,你别哭,大娘子对我很好,我没受苦。”
“以后这话你莫要再说了。”
刘氏闻言内心越发酸楚。
悔啊,女儿太纯良,可怎么斗得过那个恶罗刹。
趁着屋子只有自己人,锦阿婆问她:“不是才三个多月,为什么要饮茯神汤?”
闻言,锦小荷起身坐起来,面色烧红,扭捏了会,才害羞道:“昨夜郎君歇在我这里,多饮了些酒,与我交欢,一时没了克制,动了胎气。”
刘氏
“胡闹,为娘不是和你说过,月份不大,先不要同房吗?”
刘氏忍不住训斥她,本就神色不宁,现在更是惶恐。
锦小荷毫不在意,“没事,阿娘,孩子好着呢。”
锦小渔扶额,蠢而不知的人,她不想说话。
四处检查起她的起居环境,停在东北角落的佛龛前,那供奉了座通体透白的送子观音。
“你别乱摸,我屋里的摆设可都是好货,碰坏你赔不起。”
锦小荷看她四处摸,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