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晚的三百块钱赔偿给了谢棣棠,他承诺会给家里写信,让他们寄钱。
但他清楚,三次落榜贺家对他已经很失望了,不可能再给他寄钱。
林母放话,拿不出三百块钱办酒席,就只有入赘一条路让他选。
胡玉秀精于算计,就算由着林非晚选了有前途的贺景,接受一贫如洗的知青,却也不会任由贺景一直压榨自己。
她除了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家里的钱可都是攒着给林才栋娶媳妇用的,不能全部贴补给贺景和林非晚。
特别是林才栋的那件事,让她迫切的需要钱,胡玉秀急得口舌上火,贺景又跳出来添堵,若不是看在他会读书的份上,早都打晕扔出去了。
贺景从卫生室一回来,就被胡玉秀下了命令,赶回了知青点。
书桌上还摆着谢棣棠曾经送他的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表达着谢棣棠曾经对他的在意。
可这份情意,现在都以三百块钱彻底买断。
就算有林照野在,贺景也敏锐的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毕竟从前的谢棣棠,根本不在意林照野的态度。
不仅谢棣棠脱离了控制,林家人对他的态度,也因为这次落榜变了很多。
越想越气,贺景拳头捏的很紧。
这些人都瞧不起他,都因为几次落榜远离、嫌弃他,总有一天,他要这些人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
写信是不可能写信的,有这时间,不如多看几本书,等来年绝地反击。
谢棣棠如果在这,一定会讥讽一句:你觉得自己三次落榜,是因为没有多看几本书吗?
第二天一早,林非晚红着眼眶来了知青点,手里还提着她的行李。
“晚晚,你确定要来知青点住吗?你看看这房子,破的不能再破了,还不如咱们家一半好。”
林才栋望着面前的土房子,墙壁坑坑洼洼,屋顶上瓦片都是拼接的残次品,漏雨的地方用茅草随意糊住,勉强住人。
“哥,景哥哥只是现在没钱,等他考上大学,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妈非不同意,我们也已经领证了,理应住一起。”
她和胡玉秀据理力争的一个晚上,胡玉秀还是没能松口。
反而生气养了她这个白眼狼,无奈之下,她选择拿着东西离家出走。
贺景那么有前途,为什么她妈就是看不到?
“那行吧,哥这里还有几块钱,你先拿着用,我再跟妈好好说说。”
林才栋把钱递出去,叮嘱几句,敲响贺景的门。
贺景看了一夜的书,看的身上的伤都顾不上,这会儿稍微一动,全身都疼。
捂着胸口去开门,嗓音沙哑:“谁啊?”
林才栋人高马大,站在门前跟座山一样,挡住了室内的光线,只看到一道竹竿似的黑影,逆着光出来。
“贺景,我把我妹妹交给你,你可不能欺负她。”
林才栋话说完,才看清贺景的模样。
这小身板,连他一拳都接不下,谅他也不敢欺负林非晚。
林才栋不喜欢跟他们文化人相处,叮嘱两句就回家了。
“景哥哥,你伤怎么样了?”
贺景避而不答:“你怎么来了?”
“景哥哥放心,我喜欢是真心的,就算没有钱办酒席我也喜欢你。”
林非晚虔诚表态,扶着贺景进屋。
柔顺的模样让贺景冷了一夜的心,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熨帖,虚以逶迤回应:“晚晚放心,等我回城,一定带着你。”
——
谢棣棠一觉睡醒,活动着手腕坐起来,看来红花油的效果很好,只有一点点疼了。
林照野并不在,想来也是干活去了。
去空间里看了眼,确定昨晚那一幕不是梦,这才收拾好自己出门。
乔安拿着篮子迎上来:“棠棠,手腕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