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没想到这个时候贾蔷居然找到荣国府来了,脸上有些不自然道:“老太太且稍等,我去听听蔷哥儿有什么话说。”
贾母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是见不得人的?让他进来说就是了,我这老婆子也想听听是什么要紧事呢!”
只一个眼色,小丫鬟就把贾蔷引了进来。
贾蔷依旧规规矩矩的一次给众人行礼问安,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内的气氛诡异,也没有看见贾母等人看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蔷哥儿,听说你有事要同你太太说?不知也说给我们听听可方便吗?”贾母拉着一张老脸说道。
贾蔷面色沉重的说道:“这个……本是不该瞒着老祖宗的,只是老祖宗听了之后可别着急,别上火,别心疼,别……”
贾母越发的不耐烦了,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事?还不快说!”
贾蔷道:“方才有人往东府里去传话,才得的消息,蓉哥儿他……前两天在辽北骑马打猎的时候,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扭断了脖子,死了……”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尤氏颤声儿问道。
“太太节哀……”贾蔷低着头,声音也有些哽咽。
“哎~”尤氏哀叹一声,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好在贾蔷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才没有摔倒。
凤姐忙上前搭手把昏死过去的尤氏扶着在塌上躺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宁国府这是遭到诅咒还是受了什么报应了?
不过一年的时间,祖孙三代人相继辞世,而且还是三代单传的!
贾蓉还无后呢,宁国府这是绝户了啊!
虽然贾蓉死了正合了荣国府中众人要图谋宁国府的心事,可想想宁府的厄运众人也都有些发懵。
噩耗当头,显然现在不适合再商议什么将贾蔷逐出宁国府的事了。
好歹将尤氏唤醒过来,一乘小轿将她抬回了宁国府去,凤姐等人也跟了过来帮着料理。
秦可卿自然也是在人前悲戚不已不能理事,自有凤姐好生安慰。
又有贾琏帮着贾蔷里外布置准备,果然两天后,成殓贾蓉尸首的棺木被运回了宁国府。
虽然贾蓉是死于意外,可到底也是为了朝廷戍边,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孙,泰正帝还特意着礼部主事赏赐了白银五百两,并且追赐五品之职。
天家表态了,其余勋贵大臣们也自然都纷纷上门吊唁,使得贾蓉的葬礼竟比贾敬的还要风光热闹一些。
或许是宁国府真的没落了,也许是想着贾蓉毕竟是个小辈,丧事不好太大操大办,整个葬礼只举行了七天就了事了。
到了第七天上要出殡,因宁国府这边实在没人了,便将可卿的弟弟秦钟拉来凑数。
谁知宝玉不知从哪儿得了信,便也吵嚷着要去送殡。
贾母不放心却也拦不住,只得让凤姐跟着一道去了。
到了铁槛寺将贾蓉的灵柩也安置好了已是日暮时分,想当天返回神京已是不能。
原来这铁槛寺原是宁荣二公当日修造,现今还是有香火地亩布施,以备京中老了人口,在此便宜寄放。
其中阴阳两宅俱已预备妥贴,好为送灵人口寄居。
不想如今后辈人口繁盛,其中贫富不一,或性情参商:有那家业艰难安分的,便住在这里了。
凤姐便让人将贾蔷叫了来说道:“蔷哥儿,我嫌这里人多手杂的,不耐烦住在这里,要带着宝玉他们往馒头庵去,你怎么说?”
原来这馒头庵就是水月庵,因他庙里做的馒头好,就起了这个浑号,离铁槛寺不远。
贾蔷道:“婶子要去,我自然是跟着的。倒不如我先去一步,看看她们给婶子收拾的房子干不干净。”
凤姐道:“罢了罢了,猴儿,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溜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