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剧痛缓慢地抬手伸向洋娃娃：“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要她做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的......”
小鬼听到这，嘴里发出呜哇呜哇的婴儿啼哭声。
这时，许晴晴带着医护人员来到，他们将舒芳放在担架上飞快地往手术室抬去，那只洋娃娃也从舒芳的手里嘭的一掉掉落在地上，像是被人遗弃的娃娃，显得可怜又无助。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全是鲜红。
再抬眼望着舒芳的身下，早已是一片鲜血。
舒芳在来医院之前，就已经在吃了药，她那未出生孩子的命运，早已注定。
小鬼看到舒芳被抬进手术室，又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它将双手双脚不断地试图往上举高，用尖利的牙齿试图咬掉捆绑住她的绳索，但是都无济于事，它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
“别挣扎了，这就是你的命，我会给你好好超度的，好吧？”
小鬼听到这，像是认命了一样，放弃了挣扎，拳头慢慢地放低下来。
方思源也解下了捆绑住它的绳索，让它顺利地站在地上，而我也将那只洋娃娃放在了它的手上。
小鬼右手拿着那只洋娃娃仅剩的左手，洋娃娃无力地垂下双手双脚，颇似一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它望着手术室的方向，背对着我们，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我看着小鬼小小的身躯，感觉它和那只洋娃娃的命运一样，最初在他人的期待中来临，最终被人狠狠地丢进垃圾桶。
最后，小鬼的脑袋无力地低下来，身体也慢慢地消失了。
手术灯亮起。手术成功。
“你说，那只小鬼最后还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吗？”我看着方思源，期待从他嘴里能蹦出肯定的答案。
方思源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不说话，将目光放在了方才被小鬼凄厉的嚎叫声震碎的窗户玻璃上。
玻璃在太阳的照耀下，闪出耀眼的光芒，干净而纯粹。
我为那只可怜的小鬼的命运流下了眼泪，转头扑在何嘉之怀里哭起来。
何嘉之抱着我，望向那手术室亮起的绿色，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