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才发现战场是多么的残酷,一面倒的屠杀,满地的断臂,残腿,头颅,还有踩得稀巴烂的肥肠。
什么是兵败如山倒?这就是,什么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这就是,漫山遍野的逃兵,丢盔弃甲地像没头苍蝇一样,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家。
史可为长剑一丢,跳下马朝着城头“扑通”一声跪下,仰天痛呼:“爹,你看到了吗?孩儿终于成功了,孩儿不是孬种,孩儿定为你报仇雪恨~~~”
城墙上返回一声声“恨~恨~恨~”的回音,背后是燃烧的帐篷,天空里是飘荡的浓烟,脸上是敌人的鲜血,眼里是愤恨的怒火。
“大将军,咱还追吗?”背后的校尉小心翼翼地问话,把史可为拉回现实中,他看了看战场:“穷寇莫追,打扫战场吧,收拢战马,这些白送的粮草物资,不要白不要。”
“喏”。
看着忙碌的将士们,史可为露出了笑容,摸摸望远镜,拔下防弹衣上的一支箭,笑着说:“金光呀金光,我又一次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看着才十四五岁,怎么能如此的狠辣和老练?”
残阳如血,道道金光把地面的朝西面,全都映成了赤金色,大伙都一齐忙着搞晚餐,今天人人都激发出了埋在心底的血性,到现在还沉浸在兴奋里,做什么事都在嗷嗷叫。
我斜躺在土坡上,面朝夕阳,看着天空那一半灰白,一半橘红的云朵,掐下一片树叶,吹起一曲《天空之城》,大伙慢慢地安静下来,甚至停止了动作,都扭头看向我。
角魁说:“队长是不是想家了?”
三甫背着手,一副高人的模样说:“非也非也,他是想姐……基地了。”
“好啦好啦,可以开饭啦。”
大伙围了三个圈,累了一天了,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大嘴叔抿了一口二锅头,咧出大黄牙说:“队长想家了吗?要不我们顺路去趟京都?只是多绕了两天而已,如今也反正没事。”
不少兄弟“嗖”地抬起头,火辣辣地眼神看着我,是啊,过年我是回家了,可是其他兄弟哪有这个机会呀?
都是十三四五岁的半大孩子,离家快两年了,想家那也很正常,多花两天么?反正也确实没事,顺路走一趟或许没什么问题吧?
“行,今晚大家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咱们回家,”“耶”,几个兄弟激动地跳起来,挥舞着手臂,那个扭腰抖胯,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我们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京都露面,当兵期间,不是退伍,不是假期,普通士兵哪来的自由回家?被逮到那可不是小事情。
大伙摸黑兜了个圈,绕道进了基地里,把大嘴叔交给了三狗子,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我和角魁和林三甫,敲响了秋霜姐的院门。
良久才有人问了句:“谁呀?”
不是秋霜姐,也不是二曼的声音,应该是云裳吧,我说:“云裳吗?是我们,我是金光。”
“啊?”了一声,门立马被打开了,“金……额,少主,你们怎么这么晚?”
天天在军营里看着臭男人,看到云裳简直看到了仙女,那身材,那气质,我“嗯嗯”了两声,才跨进大门。
角魁和林三甫这才醒神,尴尬地随后进门,我边走边问:“云裳,我姐睡了吗?”
“还没有,我们正在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呢,你们吃饭没有?”
“嗯,那你也去吧,这么晚了我们也不进去了,我们自己洗漱一下就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好的少主”。
云裳袅袅婷婷地进入后院,我们在前院点上灯,开始打水洗漱,收拾房间准备休息。
后院,云裳进门就开心地说:“大小姐,你猜敲门的是谁?”
“这么晚了,能有谁呀?哎呀白浅太惨了,那个坏女人,我正想把她嘭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