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凯看了闫安一眼,就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他所为,闫安可是天子门生,妥妥的保皇派,说白了…他就是自己人,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做出这等傻事。
闫安已然是彻底傻了。
自从王知府出事后,他暂代荆州府一切事宜,按例可以节制兵马司,兵马司负责城防安全,紧急情况下需要配合府衙的行动,按说府衙命令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千户也没做错啥。
可是这个内鬼胆大妄为,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就不好说了。
也可能是贼人弄虚作假,可令人疑惑的是,这个命令是真实无疑,起码上面的印鉴没有作假,内容很简单:府衙内部整顿,由厂卫全权负责,兵马司按兵不动,随时听候命令。
而且这人肯定是乔装易容,不好找了。
另一情况说明,荆州府衙有人冒充通判发出指令,让兵马司的行为犹如隔岸观火,好让他们所属力量从容袭击府衙,击杀张居正。
不管是要嫁祸给谁,或者说假扮谁来搅这趟浑水,都只是一个目地:给嘉靖帝添堵。
表面上,看似是严嵩和徐阶争权夺利,在为自己的势力打生打死,也不排除有暗中的力
量在煽风点火,利用各家矛盾互相攻钎,已达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结果,可他是谁呢?!
这就是李灵儿眉头紧锁的原因,她才来荆州府半年之久,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闫安,对于这个年近不惑的官员,李灵儿还是很了解的。
空有一身抱负,可是没有坐在主位上,即使是皇帝门徒,空有独挡一面的才华,而没有独挡一面的机会,说多了也是白扯。
刚才,番子小头目禀报的事情,应该和老三说的是同一件事:从子夜开始直至寅时天明,兵马司不见一兵一卒的出现,这本身就说明了不正常,而且极不正常。
看来,这荆州府内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而这个王知府的死,现在看来并不简单。
再加上之前的卢教授和范教谕,他们的死真得只是他们该死,还是有人借题发挥,或者说杀人灭口,真是细思极恐的一件事情!
张居正完全清醒过来,他走出了房门,后院之中,周全和金钟带着手下正在清理地面,上面的斑斑血迹犹在。
张居正愣了一下,快步向两人走去,看到俩人身上的伤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这多亏了黄子铠关键时刻
灵猴上身,用“神打”来对抗这种邪术,还有就是火铳的威力,要不然…兄弟伙还有几个可以站在这里,还真不好说!
“这帮狗东西,用南疆蛊术里面最邪性的尸傀,看来…他们的态度很坚决。
只可惜,最后时刻让那个带头的大姐脱逃了,要不然……”
黄子凯挥舞了一下铜棍,在空气中猛然发出“呼”的声音,要不是大姐逃的快,肯定会被擒住,黄子凯一心想抓活的,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大哥不必自责,经此一役…对方的有生力量尽失,我等是不是带着那位张公子回京城。”老三在小队里有谋划之职,具体情况还需要黄子凯确认。
“暂时没有接到回归命令,现在荆州府衙也不安全,这样…带张公子回到憩园,那里是我们在荆州的秘密居所,安全很多。”
黄子凯想了一下,“我去找灵儿,你等自行准备。”
“是,大哥。”其余人等纷纷点头称是,各自准备了起来。
后院凉亭,张居正凝视着池塘的鱼儿,后面传来静静地脚步声。
半个时辰前,黄子凯和李灵儿交换了思想,在没有得到京城黄锦的最新命令,张居正的安全一定要护
卫到底,虽然现在的他无官无职,可是嘉靖帝朱厚熜看上的人,怎么着也得硬保下来。
“必须要跟你等离开这里,哪里还有比知府衙门更安全的地方,我本是一文弱书生,空有满腔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