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马车内恢复了安宁,而马车却也暂停不动了。
“怎么回事?这从王府到柳府也不过就是穿条街,过个巷的事儿,怎的今日这般拥挤,都已经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了,还没到?”
说着,紫林撩开车帘询问着车夫,不等车夫回答,眼前这街边景象却是让她止了声也明白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何?”
“王妃,对面是白相夫人带着相府小姐到了,前边儿的人流都给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过不去。”
紫林是何等的眼力,早在进京之初,玄离与青鸾便已经将京中的各方势力都尽数告知给她了,如今那对面马车上赫赫显眼的“白”字。
还有那两道开路,不威自路的气派场面,除了这当今白相府,很难再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同姓氏的人了。
“白相?”
想到这个平日里素来会在谢私霈跟前装模作样背地里却是蔫儿坏的当朝相爷,莫水鸢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呀,这相府小姐,可不就是那白诗音吗?她今日怎么还来了?”
“是啊是啊,难不成是来给新娘子下马威的?”
“一个五品的武官,竟然还让两个高门千金这般争夺,这武官究竟是何方来历啊?”
因为马车被围拢在人群中间外面人们的议论声马车内的莫水鸢听得一清二楚,她倒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能再见到白诗音。
再一听这周边群众们的闲谈,倒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人是以他人的八卦消息为乐的,且越是富贵人家,这背地里的乐子便是最令人津津乐道的。
这不,莫水鸢所乘坐的景王府的马车才不过在人群中刚露出头来,原本在前方一直堵着半步都动弹不得的人群,却是突然就两道散开了,直接给莫水鸢让出一条足以让一驾轻便马车自如同行的道来。
这两边突然如行道树般排的整整齐齐的驻足围观人群,莫水鸢在马车里,尽管并未刻意的去关注,却也足以让她此刻生出些许的烦躁来。
“这京中的百姓当真是越来越无事可做了。”
否则也不至于闲到竟然要依靠着议论王府的隐私过日子。
“王妃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天底下的老百姓可不都是这般过日子吗?别说这京中的了,就是那宫里头的好些可不也就是这样过活的。”
说这话的是莫水鸢临时叫上的王府中的蔡嬷嬷,莫水鸢自知自己在这些高管后院中的许多规矩知之甚少,唯恐自己今日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就为王府丢了丑,所以尽管有些伤及自尊,但莫水鸢还是命人将蔡嬷嬷给带上了。
说起这蔡嬷嬷,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原本她该是当年被先娴贵妃许给了当时还在御前做带刀侍卫的王叔做媳妇的,只可惜当年还未等到她出宫嫁人,奈何贵妃就香消玉殒了,紧接着王叔便受命离京,而蔡嬷嬷自然是离不了宫了,一直在冷宫中做事,直到后来先皇突然念旧,在贵妃故去一年之际遣散了原本贵妃宫里的宫女侍从们,蔡嬷嬷这才得以出宫。
出宫后自然也是没有闲着,她始终没有忘记当年贵妃临终前的嘱托,始终心系自家小主子。在宫里边儿因为时时刻刻有皇后在盯着,所以她万万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个不慎就牵连到尚且年幼的谢私霈。
可后面谢私霈去了漠北,虽然有王叔这些年来给他潜伏的势力一路扶持,但是这京中却是万万不能丢的,所以两方权益之后,蔡嬷嬷还是迅速做出了决断,重新与王叔取得了联系,也是自那以后,王叔才渐渐带着过去的势力悄然靠近京中,直到后来谢私霈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
只不过因着也耽搁了这么些年,早已经过了那个最适宜谈婚论嫁的年纪,后来又因为谢私霈作为他们的主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始终令人放心不下,所以二人的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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