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败坏的揪着我的耳朵,朝着我的耳朵大喊:“你再给我装哑巴,你再装我就掐死你这个小瘪三。”
我从娘亲的叫骂声回过神来,迟疑地看着她,然后呆呆地点了点头。
娘亲见状便松了了手,可她气仍未消,她用力地踢开房门,吐了一句“晦气!”给我。
屋内的四个姐姐们跟风借势地骂我晦气、小瘪三。
我摸了摸刚被娘亲拎红的耳朵,想来应该是红了吧,我又像娘亲那样捏起我另一只耳朵揪起打个圈:呀,好疼!
娘亲不知道她刚刚揪我时,我是感觉不到疼的,我的左耳也是听不见的。
我继续转过头来,盯着屋檐上的蜘蛛一步一步地织网,心想着它要什么时候才能织完呀?
大家都不喜欢的下雨天,衣服不会干,到处也湿答答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可我很喜欢,下雨天我就可以不要出去摆摊了,就可以独自呆在这屋檐下痴痴地看着蜘蛛织网、蚂蚁搬家。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一到这种天气,她们就会出现屋里那块阴暗的东南角。
我的左耳至从被娘亲揪坏了后听不见了,但从那后却能清楚地听见她们的身音,她们从白天讲到晚上,悉悉索索地一直说话一直说话,没有停歇。
其中一个她说:“那个长得丧了吧唧的小孩又被她娘打了。”
另一个说:“她娘亲也真是,这孩子再令人讨厌也不能这么打啊,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不过这个孩子估计脑子本身就有问题,你看她冷的得直抖,鸡皮疙瘩都没有消下去过还只穿件单衣,还有她的鞋子都破成那样了还坐在门口任雨打湿。”
“是吧,我就说这个小孩就是脑子有问题,不然她爹娘她姐弟怎么都打她骂她。”
“不过打打也好,这孩子阴气重,等她的身体变弱,我们就可以接近她,附在她身上。”
“唉,可别这样,据说这样容易引来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把我们牵走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附在这个角落说话了。”
……
她们应该就是长舌妇鬼吧,我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篱笆外一个穿着蓑衣拎着两条鲫鱼的男子出现在雨中,是爹爹,爹爹回来了。
我正准备叫娘亲出来,话还没有喊出口,刚跑出来要戏弄我的大姐就先叫了起来:“娘,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娘亲抱着刚喂好奶的弟弟从房间走出来,她欣慰地摸了摸大姐的头,大姐朝我做了个鬼脸。
爹爹将蓑衣和斗笠挂在门上,开心地把弟弟抱了过去,笑着说:“我的宝贝儿子哦,快让爹爹看看,长大了没有?”
“就这么几天,能长多大?”娘亲接过爹爹手上的鱼,娇嗔地拍了拍爹爹。
其他三个姐姐纷纷跑出房间,她们抱着爹爹的腿说:“我也要爹爹抱,我也要爹爹抱。”
我也想要爹爹抱,可我的脚就像被胶水粘在这个门槛上,怎么也无法挪动,我的嘴巴也像粘上了一样,无法开口。
爹爹换了只手抱着弟弟,从衣服里掏出几个小孩鞋袜,对着姐姐们说:“乖,咱们不要抱,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哇,是新鞋子新袜子哎,爹爹,哪个是我的,哪个是我的!”
“这双小花鞋子是给我们心心的,这双白色袜子是给我们秋秋的,这双蓝色袜子呢是给我们舒舒的,呐,还有这双粉色袜子是给我们晚晚的。”
姐姐们拿着新的鞋袜开心地跑回房间准备换上。
我盯着爹爹手上最后的一双新袜子,期待着爹爹的下一句,可他没有看向我,从他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朝我看一眼,他将袜子塞给了还在揪着爹爹胡须玩的弟弟,宠溺地说:“当然我们的宝宝也要有新袜子。”
娘亲把这袜子拿起来,比划了下尺寸,有点不满意地对着爹爹说:“这么小个人儿哪穿的了这么长的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