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无辜,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用那些仁义道德来压我?”
苏清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眼里是无尽的冷意,“再说了,我人都已经杀了,还会怕你的指责?
你算什么东西?嗯?”
芸清被吓得跌坐在地,哆嗦着看她,前段日子有人找到她,说是让她来苏清辞面前说这些话,可以给她银两,她没了男人依靠,不管是杨沐还是顾恒,只能靠自己,有人给她钱,她就敢做。
还有就是,她知道苏清辞不会杀她,虽说只见了一面,但她就是能看出来,苏清辞不是滥杀之人,手上除非万非得已,不愿沾血。
从她出口的那刻起,苏清辞就知道她背后有人指点,大概是从彼岸楼的行事作风中看出来,苏清辞是个良善之人,谋算着从这些事里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自我矛盾,自我怀疑,自我动摇。
手段高明是高明,不过,苏清辞能混到这份儿上,靠的可不只是手里的剑,她的心智早就在父母双亡之时筑起了厚厚的城墙,她会动摇,不过,不是被别人动摇,她的心只能她自己动摇。
她心里有一条清晰的线,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她看得清楚,不会冤枉别人,更不会委屈自己,三言两语就想击溃她的心墙,确是天真至极。
苏清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往前走了两步,衣裙底边扫过芸清的鞋面,吓得她往后瑟缩了下,“不管你背后之人是谁,告诉他,不要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我赤莲,看他不起!
若是要战,我随时奉陪,别像个懦夫,派女人出来挡刀!”
说完,返身坐下,继续方才的弹奏方才的琴曲,闭上眼下令,“红绡,送客!”
红绡正准备把芸清带出去,就听苏清辞补道:“芸清,这是第二次,别以为你看透了我,觉得我不敢杀你。
我是不想沾血,可有时候,你要知道,有个词叫生不如死。
若是你死性不改,我会让你尝尝这个词的滋味!”
身后的琴声传来,明明是欢快的曲调,芸清却听得浑身发凉,腿软站不稳,事到如今,她才知道,有些人,她惹不起。
想她汲汲营营半辈子,以男人的宠爱作为炫耀的资本,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何其风光,可自打见到了苏清辞,她才觉得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全是苏清辞的弃若敝履,她轻而易举地否定了她的所有。
她一直觉得女人合该像她这样,她没有错,她只是为了她后半辈子的富贵。
见过了别种活法,才知道,笼中雀与浴火凤本就有壁,有何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