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了很多步,时熙已经绝对不可能有和棋的机会了,他才一边下棋一边开口:“时小姐觉得这盘棋难吗?”
时熙看了一脸深沉的老爷子一眼,诚实地开口道:“难。”
老爷子道:“你与阿爵的关系就像这盘棋,很难。”
时熙懒得理他个臭棋篓子,继续下自己。
但老爷子就是喜欢在下棋的时候说一些人生哲理。
“你就像是这几个小卒,而时言悦就像是这两个车。如果刚开始的第一颗棋你不是走这里,而是走了这里,之后再步步为营地走对每一步棋,或许到了后期,你能与她形成对立之势。
一旦对立,虽然你无路可走,但她也无路可走。到那个时候,你才能拥有谈判的资格。懂吗?”
结果话音刚刚才落下,时熙“砰”的一声,一个小兵落下。
“将军。”
老爷子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
他嘴巴张大,背脊挺直。
方才智珠在握,仿佛掌握了人生真谛的雍容与目空一切的睥睨此刻已经没有。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着他将军的棋子,一脸的懵逼。
他这分明是摆的“蚯蚓降龙”棋局,不走和棋就只能输棋的一个棋局,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打破棋局赢了他的?
他怎么会输的?
时熙将葱葱玉指收回来,端起小小的茶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品茶的优雅。
“老爷子,有一件事您一直没有搞明白。”
厉老爷子看着时熙,眼睛微眯。
“我从来就没有把时言悦当成我的对手。就像这盘棋,挡住我的,或者说我要控制的,从来就不是那两个车。不管是‘蚯蚓降龙’还是‘蚍蜉撼树’,一开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形成对立之势。
如果说一场博弈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跟对方战成平手,连赢的勇气都没有,那还对弈什么?所以,既然选择了对弈,那就是以‘将军’为目的,而不是以和棋为目的。
老爷子,您刚才说过的,只要我能赢了您,您就不会再阻止我跟阿爵在一起。您是最要面子的人,希望您能说到做到。”
说罢,时熙心情很好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厉老爷子这时才从震撼和懵逼中回过神来。
“你给我站住!”
一声怒喝,让时熙停下了脚步。
她看向恼羞成怒,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气定神闲和运筹帷幄气质的老爷子,忽然觉得厉家……也就那么回事。
厉老爷子如何会让时熙跟厉尘爵在一起?
他都已经答应了黎家和时家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推翻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在上面填写上了一串数字,然后将支票推到了时熙面前。
“这是100亿。听说你的时氏药业集团最近因为制造和贩卖假药的事情,股票正在大跌。100亿足够救你于水火。”
时熙拿着支票,笑问:“老爷子,您这是在打发我吗?”
老爷子突然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会?你是小安的救命恩人,这笔钱只是我对你的感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时熙扬眉,总觉得老爷子这态度转变得似乎快了一些。
听到后面有声音,时熙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厉老夫人似笑非笑盯着厉老爷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