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厉尘爵便感觉无比压抑和愤怒。
那种几乎抑制不住的戾气,让他恨不得将时震一家子碎尸万段。
如今看着时熙哭成这样,他的一颗心也仿佛被拧成了麻花,痛得几乎窒息。
这,就是喜欢吧?
否则,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她在意的事情。
伤感她伤心的事情,心疼她所受的伤?
厉尘爵找来一件外套披在时熙身上,贴着墙坐在地上,将她整个人揽进他的怀里。
时熙哭得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宁愿醒来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可是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却都好好的在对着她笑。
她不求大富大贵,她只愿孩子一个不少的围绕膝下。
时熙哭得无声无息,身体却无比僵硬的狠狠颤抖。
哪怕他已经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她的肌肉也没能松弛下来。
眼看着手中的香烟就要燃尽烫到手指,厉尘爵伸手将她的手指掰开,这才将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
一个小时后,她的身体终于柔—软下来。
厉尘爵看了一眼窝在他怀里,将他胸口处的衣襟染湿一片女孩。
她眼皮红肿,脸上全是泪,此刻已经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虽然是坐在地上的,怀里还抱着个人,但厉尘爵却是轻松从地上站起。
甚至他怀里抱着的人都没有左右摆动一下。
稳稳的将时熙抱起,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再替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厉尘爵又到卫生间打湿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女孩洗了一把热水脸。
时熙不仅没有醒来,反而舒服得发出了一声喟叹。
除了厉小安以外,厉尘爵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服侍过任何人。
而且竟然还是女人。
看着被子里的女人,长发像海藻一样铺洒在枕边,而她整个人却是卷曲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
厉尘爵就恨不得倒在她旁边,搂着她睡。
突然,厉尘爵的目光定在了时熙做了纹身的大手臂上。
这里纹着一朵漂亮的花。
厉尘爵呆呆地看着花朵的位置,一向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他,慢慢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良久,才伸出手去轻轻抚在了那朵花的花蕊上面。
在触碰到花蕊上几处明显的凹凸之后,厉尘爵像是手被烫到了一般,赶紧收了回来。
他震惊地看向时熙,紧张得呼吸都几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