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娃娃扶着宁枝的手起来，站在桌子上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它清晰的五官上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看到自己身上白色的小裙子时，痛苦直接变成了扭曲。
“这……我身上怎么穿着裙子！”
明明本应该是惊恐的尖叫声，放在它身上却成了软绵绵跟撒娇一样的嘤嘤嘤。
在宁枝略显呆滞的眼神中，小人熟练把自己脱光，躺在桌子上大哭：“呜呜呜！我是男孩子！我不要穿裙子，我是男孩子！”
宁枝：“……”
她看着在桌子上撒泼打滚的白色娃娃，双手按住疯狂跳动的额角，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这玩意儿，系统到底看上它什么了。
宁枝：“把衣服穿上，你走光了。”
白色娃娃“噌”一下坐在来，看到自己只有四肢的光秃秃躯体，又躺了回去，“呜呜呜呜，走啥光，我什么都没有……”
它小黑眼睛眨了眨，看向宁枝，“主人，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没有。”
“呜呜呜呜，可是我不想穿裙子，也不想光屁股……”
宁枝耳边回荡着白色娃娃的鬼哭狼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白色娃娃被留在房间的桌子上。它哭了一会儿，好像觉得太远这样哭没什么效果，翻过书桌上的各种杂物，趴在宁枝身边继续嚎：“主人，我想要衣服……”
被磨得差点失眠的宁枝无奈去了店铺，给它用纸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衣服，白色娃娃这才闭上嘴。
宁枝原本以为这是她噩梦的结束，知道第二天早早被白色娃娃叫起来，她平生第一次看到夜晚四点的星星。
白色娃娃：“主人，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宁枝：“……”
她把脑子里的系统揪出来，“这玩意儿你们还收吗？”
【宿主，已经认主的系统就没有办法回收了。】
“我倒贴点东西也不行？”
【除非主仆关系解开，否则没法识别回收。】
“那主仆关系怎么解开？”
【需要系统检测到它的主人已死亡。】
宁枝：“……”
她叹了口气，一把抓起娃娃几乎看不到脖子的脖子，“你能安静会儿吗？”
“主人，你不要睡懒觉了！”白色娃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依旧像唐僧一样碎碎念，“这么好的年纪，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要起来努力啊……”
“你都已经高二了，明年就是高三，在这个关键时刻……”
“你看看黑板上的倒计时，已经不剩……”
“啪”一声，宁枝把白色娃娃按进书包里，狠狠吐出一口气。
在床上躺到四点半，她却怎么也说不着，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了前面的店铺被小声拍打的声音。
宁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侧耳听了一下，果然是店铺外面传来的声音。
店铺外，已经是昨天那两个黑白无常，手上的勾魂索上还拷着散发着鬼气的黄硕。
一看到宁枝出来，黄硕就忍不住了，“宁小师父，你把我的银行卡给我家人寄过去了吗？”
“寄过去了。”宁枝想到白天知道的事情，看向黄硕，“你死了以后，又去工地上闹了？”
黄硕还没说话，带着他的两个阴差先说话了，“不可能。”
“他刚死就被我们勾魂去了下边，没机会去闹。就昨天不小心被他跑了，不过他就是想要口吃的，也没机会去工地。”
白无常猜测：“怎么，是黄硕生前待的那个工地闹鬼了？”
“应该是。”宁枝把今天上午看到的事情说出来，黄硕一脸不敢置信，黑无常则是冷哼了一声，“那些畜生，死了肯定下十八层地狱。”
白无常阴恻恻笑了两声，“人啊……”
黄硕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该去投胎了，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