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别浪费时间了，你只有一天的时候，一天内你会面对无法想象的危险陷阱，明枪暗箭，你要拼尽全力战胜一切，来取走我的性命，否则，这次的考验你便是失败。”
“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再大的难题也难不倒你！”
“不，我做不到，老师，总有别的方式……”
“没有别的方式，帝衍，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如果你不能完成考验，我同样逃不过责罚，亦是要死。”
“什么？”
“不错，这是规矩，我死不要紧，可我有父母妻子，我不想连累他们！至少死在你的手上，我死后能获得无上光荣，他们也会得到一笔巨额抚恤金，还有裴氏的照顾，我的妻子可以做换肾手术，儿子可以上全世界最好的大学。但我若是因为办事不力而死，那……”
他没有说下去，但裴帝衍懂他的意思。
裴帝衍终究没有亲手杀死他，只因，他历经危险，拼死来到老师跟前的时候，他已经一枪打中心脏，奄奄一息了。
老师太了解他，对于从小教导自己、训练自己，照顾自己的老师，他的确下不了手，所以，老师选择自杀，来成全裴帝衍最后的考验。
时至今日，外人依旧认为，是裴帝衍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师。
叶流兮听着他的讲述，只觉得无比心疼。
他的俊脸上，有着她没有见过的悲哀和仇恨，是啊，她从来不曾了了解，裴帝衍的过去。
作为权势滔天的裴家家主，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必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
她抱住了他，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兮宝，你在怕我？”他语气僵硬地问。
他沉溺于皎洁的月光，带给他的光明，就像炼狱中的修罗，本该拒绝带她来这里，兮宝该被好好地呵护在城堡中，自己满身黑暗和罪孽，狠绝肮脏，兮宝怎么会喜欢呢？
他用最尽所有极端的手段，才将兮宝留在了身边，她心里一定满是不甘的。
裴帝衍的绝美的俊脸上，满是冰冷决绝，他闭了闭眼，有种悲凉的绝望涌上了心头。
如果兮宝要离开他，自己会怎么做？”
那就，一起毁灭吧！
他在心里淡淡地想着。
“阿衍……”她轻声换他。
他却是不敢看向她，只因自己此刻，眼中的戾气和黑暗，怕会将她推的更远。
叶流兮见他没有反应，不禁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阿衍哥哥……”
“兮宝乖，你先睡吧。”他声音凉淡，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在逃避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兮宝离开他的身边，宁可化身为魔，也要强留这个执念。
“我想你陪我一起睡。”叶流兮声音娇软，见裴帝衍还是不肯看她，直接伸手，将他的头摆正，非让他的视线跟自己相对。
裴帝衍睁开了眼睛。
叶流兮怔住，只因，此刻的裴帝衍，双目猩红，眼中黑暗的戾气，几乎能将人湮灭。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前只有在自己抗拒他，逃离他，要跟萧逸然私奔的时候，他每每气急才会如此。
当时她绝食、自杀、甚至几次伤了他，豁出性命也要离开他，去跟萧逸然见面，每一次都能将裴帝衍逼到爆发，让他拆家、自残，陷入精神崩溃的境地。
当初，她不懂他的感情，只觉得他夺走了自己最想要的自由，还不会表达情绪，只会冲动地害人害己，简直就是个偏执狂，是个变态。
他用手铐，将她拷在大床上，还逼着她吃饭，她不肯吃，他就口对口地喂她，逼着她吃。就像一头凶猛笨拙的野兽，想要呵护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怎么做，都是互相伤害。
他问她：“兮宝，究竟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