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热情地说道,“我方才烙了糖饼,正好给你们送来些!”
“谢谢贺大婶!”白凌薇将糖饼接过来,“贺大婶烙的糖饼又酥又甜,比外头铺子里买的还要好吃!我前儿还同红袖说,想要拿些银子让你每天帮着烙些呢!”
贺大婶连连摆手:“都是邻居,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你想吃就同我说,我每日在家里闲着,烙些饼又有什么费事的?”
贺大婶站在外面搓着手,明显是还有话想说。白凌薇侧过身请她进来,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贺大婶捧着茶杯同她唠家常:“阿薇,你这月份不小了吧?”
白凌薇摸了摸肚子,点点头:“有七个半月了。”
“有孕的女人辛苦,但我瞧着你肚子里的孩儿倒是乖巧。”贺大婶说道,“你往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白凌薇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旁的打算,就是想着将孩子好好养大吧!”
她戏精附体,拿着帕子假装抹眼泪:“我那苦命的相公,刚成亲便死了,如今我腹中是他唯一的骨血,我必定要好好抚养才行!”
贺大婶跟着叹了一回气,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薇,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当年我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辉子五岁上的时候,他爹出海就没有再回来,我一个人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将辉子拉扯大,这里头有多累,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家里没有个男人,终究不像一回事,”她说道,“你如今年纪还轻,难道真的要为了你那个刚成亲没几日便撒手去了的相公,苦苦地守一辈子不成?”
白凌薇假意哽咽了两声:“守一辈子又何妨?我与相公恩爱,我不能负了他!”
“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贺大婶摇着头,“况且若真如你所说,你们那般恩爱,你的夫家人为何对你不理不问,任由你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远远地跑来这里住着?他们不看重你,往后也不会看重你的孩子,你何必要为了这样的一家子人,将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进去呢?”
“贺大婶误会了,”白凌薇说道,“我那相公命苦,他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哎呀,那就更不能一直守着了!”贺大婶一拍大腿,“你说他命短也就罢了,他全家都命短,怕不是有什么病吧?你正应当趁着年轻,找个身体康健的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