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就等同于在骂皇帝宠信奸佞,是昏聩无能的昏君。 可事到如今,皇帝依然肯承认自己的过错,迟迟处置吴浚父子。 “这些对师傅说说罢,连父王也要去说。”沈聿提醒道。 “知道了。”荣贺应着,坐回他的位子上。 沈聿来到郑迁家中议事,郑迁信赖的门生皆聚集于此,他的出现令郑迁有些快。 他并希望沈聿卷进这场赤膊对战,以沈聿的能力,该被轻易牺牲,何况他是祁王府的讲官,更该避嫌。 可郑迁的其他门生这样想,见沈聿来了,纷纷请他发表看法,出个主意。 沈聿语出惊人:“诸位觉得,吴浚掌权近二十年,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吗?” 众人先是愣住,然纷纷反驳:“奸相误国,当然一无是处!” “诸位,稍安勿躁。”沈聿道:“吴氏父子卖官弼爵、贪墨无度,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但他们重用的人,如全是罗恒、赵宥这类货色,大亓早就亡了。如今想彻底推翻他们,拔除其党羽,一是难于登天,二是于国利。我们应该做的,应该是先将他们父子赶出朝堂,再徐徐图之。” 众人陷入沉思。 “你且说说,如何将他们赶出朝廷?”有人问。 “避重就轻,绕开吴浚,只弹劾吴琦。“沈聿道:“凭藉父权、专利无厌、卖官弼爵、广致赂遗;广置良田美宅于原籍,豪仆抑勒侵夺,怨入骨;丧母期间,聚狎客、拥艳姬,酣歌曼舞,灭绝人伦。扶棺回乡丁忧,竟弃棺椁而逃,于天津卫登船欲逃往海外,为子孝,为臣忠,当以重罪议之。吴浚纵溺爱恶子,宜亟放归田。” 众人惊呼:“吴浚之罪仅仅是纵容子?” 沈聿道:“当然是,我与你们同样甘心,可是骂声越大,陛下越是要庇护,他是在保吴浚,而是在保全自己的名声。” 众人禁唏嘘:“这么说,之前的牺牲是无效的。” “怎么会呢?”沈聿道:“陛下对吴浚父子已经彻底心灰意冷,只需要最添一把柴了。” …… 吴浚也并非坐以待毙之辈。 月份的京察之,察院几乎完全被郑迁掌控,吴琦恰恰被察院抓获,使他们犹同困兽,他想营救子,固然绕开郑迁。 年下吴浚大摆宴席,延请郑迁过府赴宴,带领全家上下,跪在了郑迁面前,请求郑迁:“念在往日情分,务必救小一命。” 郑迁眸中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十余年的蛰伏,阿谀奉承,唾面自干,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共戴天的仇人、政敌,终于跪伏在他的脚下。 郑迁是这场斗争的胜出者,他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羞辱他,唾骂他,可他并没有。 他撩襟跪在自己的手下败将面前,含泪道:“元辅,使得使得!下官受元辅知遇提拔之恩日久,这是分内之事。请元辅放心,只要郑某在朝一日,绝会让您和小阁老蒙冤受辱!” 吴浚万分没有想到,到了树倒猢狲散的时候,唯有郑迁仍对他保持恭敬,以弟子之礼相待。 两只千年的狐狸一番做作,双手紧握,泪洒当场。 这场酒席到了将近半夜,郑迁带着随从离开,吴浚缓缓瘫坐在官帽椅上,叹道:“郑迁是个厚道人。” 几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