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粗活?”
武才人蹙了蹙眉,伸手去拿李治手里的扇子,“让妾来吧。”
李治微微一避,“不,还是我来的。”
“我也想——”
男人声音微微一顿。
——因他的反手躲避,女人的手没能拿到扇子,而是落在他手背上,柔弱无骨,但也有着不易察觉的薄茧,那是常年手持狼毫才有的痕迹。
李治脸上陡然一红,呼吸乱了起来。
天幕之下,九州万民不由自主惊叹——
“哦~~~”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帝偷庶母啊~~”
“还别说,先帝与天后看上去还挺般配。”
“要不是身份在那摆着,说是新婚夫妇都有人信。”
·
偏殿之中,朝臣宗室们不忍直视。
作为离权利最近的人,他们当然知道先帝与天后与太宗之间的那点破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天幕的画面还定格在天后的手落在先帝的手上面!
当然,也有那种面上跟随众人鄙夷,但心里对这种事情接受良好的人。
——虽然天后与先帝的身份不对等,但看着就是般配啊。
一个年轻,一个貌美,怎么看怎么顺眼。
如果能忽视两人身份之间的差距,单是看这画面,任谁都想赞上一句天造地设。
·
但李显兄妹三人对这件事情接受不良好。
尤其是当画面定格在天后与李治的手上时,兄妹三人面色颇为尴尬。
可转念一想,无论他们接受不接受,这都是既定的事实。
如果他们的母亲在感业寺认命,哪里还有他们现在的无上尊荣?
——没有阿娘便不会有他们,谁都可以嫌弃阿娘,但唯独他们不可以,更没资格。
三人脸色被天后尽收眼底。
“怎么,你们觉得我与你们阿耶有伤风化?”
天后淡淡开口。
“......”
这是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吗!
太平想了想,“阿娘问心无愧便好,又何必问我们?”
“我当然问心无愧。”
天后声音依旧平淡。
作为“有伤风化”的当事人,天后非但没有被当众“捉奸”的羞愧,反而以一种极为理直气壮也极为平静的语气反问兄妹三人,“为武才人,我恪守本分,侍奉太宗皇帝。”
“为你们阿耶之妾之妻,我与你们阿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压世家,行科举,打破百年来门阀世家控制朝堂的局面。”
“是以,你们才有今日之尊荣,为帝为王为公主。”
“而天下百姓,也因此而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而九州万里才能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天后抬眸看太平,“所以,我为什么要问心有愧?”
太平点头。
——好是这个道理。
如果阿娘认命当了尼姑,如果阿耶的皇后始终是王皇后,那是一个连亲蚕礼都不愿意去的皇后,一个背后站着门阀世家的皇后,她为后,怎会支持阿耶的新政?怎会容忍阿耶打压世家推行科举选官?
没有科举,朝堂上便是一潭死水,便是朝臣世家的一言堂,九州百姓的呼声永远不会上达天听,甚至会重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悲剧。
而他们兄妹三人,则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上,更不可能享受天下的奉养。
——世间人人可以指责她阿娘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唯独他们没资格。
太平道,“阿娘的确问心无愧。”
——而天幕之上的年轻时的阿耶与阿娘,也真的很相配。
天后懒懒挑眉。
【似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止这一次。】
【但具体有多少次,武皇与李治究竟发展到哪一步,史书没有说,咱们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