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得很。我竟激动得热了眼眶。
他拉着我坐下来,一双唇不停抖动,雪白的胡须颤巍巍的。他有时说得极快,我辨识不得,便勾着清浅的唇角瞧着他。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是时,已是好一阵之后。
他十分惊奇我的遭遇,面色一紧,伸手过来探我的脉息。他拽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摸了好一阵,末了神色一缓睁开眼,眸光闪烁地瞧着我。我缩了缩手,他满意地点点头,又笑眯眯地拍了拍我发顶。我白了他一眼。笑得那么贼,活像偷了什么宝贝似的。
他手中结了个印拍在我额头。顿时便听他欠扁的声音道:“昔日老头子我废寝晚时交你术法你偏生只会死记硬背,如今竟开了窍了,竟习得十分正道。”
我虽为他擦着边硬朝自己脸上贴金的行径不耻,然听了后
半截夸我那句,心底亦不免飞了起来。我脸上一红,正要谦虚一回,他却朝我挤眉弄眼道:“啧啧,时间果真如一把杀猪刀哇。”
“……”我将头一偏,决定不予理会。
老妖怪却兴致不减,贼眉鼠眼地扒拉梧桐树树干上我花了好一番力气堵上的树洞。这个树洞十分邪乎,晚间总爱往我面上吹邪风。吹了几晚上不见收势,我便用泥土给填了。此间他却巴巴地将泥往外掏。我着实恼怒。
我瞧了瞧堆在一旁的梧桐枝,正想着要不要挑一根结实的将他一棍子敲晕了事,他却转过头来,双目精神矍铄闪闪发光地瞧着我。他朝我眨了眨眼,“今日让你瞧个好东西。”
他一脸期盼的模样似是要我猜测,双手却已迫不及待捧着那东西凑到我跟前。
桃花酿。
我眨了眨眼。从梧桐树树洞里变出桃花酿,这倒有些稀奇。还有他一身的仙法,其间想必又是一段曲折。
他咧了咧嘴,一把拍开封泥。仰头灌下一大口,摸了摸脸瞧着我,问我喝不喝。
我摇了摇头。
他素来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喝了几口桃花酿,便一五一十将那段曲折道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