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
双儿尚睡得酣,慕锦直接将她抱到了落脚的房间,由着她继续睡。
“慕公子,可否借你马车一用?”
慕锦掖被角的动作顿了顿,待整理妥当行至我跟前,道:“唐姑娘有事?”
他只是随意一问,语间并无窥探,然双眸中盛了浓浓的担心,让人心生暖意。
我瞄了瞄床上微微打鼾的双儿,犹豫了一阵,终是将心中的担忧道出来:“今日我瞧见双儿的爹爹了,他似乎不太对劲,我担心,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宽慰自己,他进店兴许只是为了抓药,但一想到慕锦的话,想到那药铺门前那张飘飞的写着鼠药二字的帆,想到刘生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便有些坐立难安。这或许便是天生的第六感,冥冥中驱使着我想要回去。
“我不会耽误慕公子太久,只回去瞧一瞧,今晚便回来……”乱七八糟的,我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知他听懂了多少,“双儿便烦请慕公子照看……我,我这便回去……”
“唐姑娘,”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在外怎可让人宽心?”他眸中闪过一抹暗沉,“你别慌,双儿我会交代刘叔照看,我现在便与你一起去,嗯?”
我抬眸,撞入那种一瞧着便会让人眷恋的心疼目光里。
不忍拒绝,更不舍得拒绝。
天色越来越暗,马车行到半路,便再进不得小路。我和慕锦下了马车,急急朝刘生家里赶去。
院门紧紧闭着,院
子里也静悄悄的,院子中央的杂草上,静静地躺着半只竹编的蚱蜢。我扯着嗓子唤了一声阿善,无人应我,又唤了阿玉和刘生,屋里仍无丝毫动静。
我急了,一把推开门急急跑进去。
脚下踩了什么,身子歪着朝一边倒去,被慕锦小心地扶住。他十分有利地退开身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道:“莫急,仔细脚下。”
心里似有什么破茧而出,我却来不及细想,便被他拉着进了屋子。
昏暗的光线里,刘生头颅微垂,壮实的后背背对着门,他怀里浅浅地露出半个脑袋,是阿善沉睡的小脸,头顶的毛发正随着晚风轻轻飘动着。
“刘,刘先生。”
刘生身子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来。阿善小脑袋晃了晃,从他肩头斜斜耷拉下来,小脸和颈项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迹,小巧的嘴唇上也破了几处,留着干涸的血迹。
我身子颤了颤,不敢置信道:“阿善,阿善怎么了?”
刘生眸中死气沉沉,他恍惚地笑了笑,张了张唇机械地道:“唐姑娘,你来了。”
风从墙缝里吹来,捎带淡淡的食物香味。我瞄了瞄,桌子中央摆放着几个菜碗,三面分别放了一个碗,底下置着一双筷子。其中一个并未动过,上面堆放着满满的菜肴。
那股子不安越发浓重了,心里像装了个什么似的,紧紧揪疼起来。
“我,我来了。”嗓子像是被卡住般,我赶紧行过去,想要触摸阿善,却被他警惕地搂着躲开。呐呐地收回手,道:“阿善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阿善啊,”他垂首瞧着怀中的阿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现下已经无事了。”
“刘先生,阿善伤得这么厉害,让慕公子瞧瞧罢,他是大
夫。”
刘生像对待珍宝般,轻轻抱着阿善摇了摇,“不用了,阿善累了,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
不!他的意思……
我转身摇了摇慕锦的手臂,“慕公子,锦,阿善、阿善他……你,你替阿善瞧一瞧好不好,你替他瞧一瞧,嗯?”
他拍了拍我的手,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行过去,淡淡道:“刘先生,让在下替阿善瞧一瞧罢?”
刘生面上有些激动,不安地紧了紧双臂,只一个劲道:“不用了,不用了……”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