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服气,要不是三哥在这儿,你是不是要把我往死里锤?
瘸子怨恨的看我一眼,说他不敢,早知道我是三哥的人,别说打了,你打我我也得笑呵呵的。我说在社会上混,你连句真话都没胆子说,你还个什么劲儿!我今天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就问你,刚才是不是你揩油的?
瘸子没回答,我敲了敲杨老三的车门,我说三哥,你现在就给我压他那条好腿,花多少钱我给!杨老三也没废话,开了油门就要往前撵。瘸子吓了一跳,说对对,是我揩油,是我摸的!我看了杨涵一眼,我说你给我抽他,狠狠抽他脸!
杨涵哆哆嗦嗦走到瘸子面前,手抬起来又放下。我知道这娘们是个耗子胆儿,我一把拉住她手,对着瘸子就是狠狠抽了一顿。我放下杨涵手,我就跟瘸子说,我是吴铁林,跟黄老大混的,回头你要是找我,别找不到我人!我再看杨涵,发现这娘们居然哭了,而且哭的特别伤心。我问她,我说谁欺负你了,你怎么还哭了?杨涵跟我说她手疼。
我拉过她那只手,拿着雪放在她掌心上,又给她使劲儿搓。搓了一会儿我问她疼不疼了?她红着脸摇头,也没说话。我带她上了车,杨老三把我跟杨涵送到市医院,在我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喊了我一声。我问他还有什么事儿,他说你不是跑长线的吗,帮他运批货!有了上次在四台子的经历,我这次可谨慎多了,我说三哥,我不运带颜色的!一般说违禁物品,我们都说带色儿的。
杨老三嘿嘿一笑,说你合计什么呢,我要运那玩意我也得有那么多钱,就算我把临溟有钱的都抢一遍,也不一定能凑得上一车。我合计这话倒是不假,杨老三说他要往春城运一批皮夹克。
我合计这里面肯定还有说法,不然就普普通通运一批衣服,你找谁给你运都完了!果然杨老三和我说,这批皮夹克是外贸漏出来的,清一水的西德货。用我们临溟话来讲,漏出来的
货就是说这批货来路不干净,可能是别人抢的黑货,也可能是强买强卖的单货。这种东西要是被查了,上头就直接给你没收了,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也难怪杨老三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运!他也没容我商量,直接跟我说他知道我做不了主,所以他明天就去找黄老大,不过这批货还得我来走!
杨老三跟上次一样,风风火火的,也没跟我客套就开车走了。我跟杨涵站在市医院门口,我问她用不用送她回家,她说不用了,晚上还得在医院里值班。我说那咱就散了,你上你的班,我回我的家。我这会儿就合计怎么送皮夹克,浑然没有注意到杨涵的欲言又止。
当天晚上,我把要去春城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我弟跟我说哥你去我也去。我说你可消停一会儿,大过年的,还能我两都不在家吗?春城又不远,我去了没两天就回来了!我看了看黄珊,她今天倒是出乎我意料,没吵着要跟我一起过去。
第二天上午托运站就来人通知我了,我让站里的弟兄先装车,等装好车再来我家接我。等温老四开车过来接我,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温老四说这趟活可不好拉,就咱们爷俩。我说大过年的,有人陪你出来就不错了,你就别再挑三拣四了。
我两上了车,浑然没有注意到车厢后面的声音。温老四从转盘一直开到外环,他问我怎么走。我说这还用合计吗,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温老四说这回走不了小道儿,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现在路上正滑着呢,这要是走小道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翻车!
我说我可没让你走小道,咱们走高速上大道不就完了吗!温老四说那还不如走小道儿,走大道万一要让上面给碰上了,这车货都得赔进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车皮夹克是杨老三的!咱们要是把他的货给弄丢了,他非逼着咱俩把货车这几个轱辘都吃进去不可!
我说没事,你就往大道上跑吧,出了事情算我的!
温老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