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记得,他有察觉之后,为试探母亲的身份,亲手把《青梅记》送到母亲的手边。他那时候为什么没想到呢?倘若他的猜测为真,这一切会对他的母亲造成多大的伤害? 陈清婉却转过头来,对三皇子轻轻摇摇头:“惠儿,这非是你的过错。” 便在转身的片刻,一股柔韧却坚定的力道包裹住。 陈清婉怔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阿妩抱住。 从前还能立在膝头嬉闹的儿,已经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抱着人时的力道,连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挣脱。 陈清婉侧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阿妩的一只耳朵。 ……与父亲的,生得很像。 轻柔却笃定的声音响在耳畔:“娘,我怎么会不认你呢?” “你从来都是我娘啊。” - “岭南地处偏僻,气候水土与中原迥异。你父亲做一任中书舍人,岳丈在朝中当太师,无何也不该被放到那处外任。可是吏部的文书白纸黑字,再改已经来不及。后来我才渐渐想明白,这多半是先帝有意为之。” 阿妩咬咬唇,捏捏紫檀木椅的扶手:“然后呢?” “然后?” 陈清婉苦一下,看向三皇子:“惠儿,你先去帮母妃把园子里的花浇。” “不。”三皇子却意外地坚定:“母妃,你说的我也想听。” 陈清婉叹一声:“好罢,随你。” “岭南那片地方虫蠡甚多,瘴气横行。你当时年岁还小,我和你爹都在不敢让你和我们一道上路,便把你托付给你外祖他们。” 现下想来,此举却阴差阳错,保住儿一条命。 “结果在路途之中,果不其然地被蚊子叮。你父亲的身体比我好些,症状也比我轻上不少。那时候,我成日高热不褪,昏昏沉沉的,吃京中带来的药也没有用。你爹和随从们便停在驿馆,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然后……便是一片十分模糊的记忆。 突然有一天,的夫君和随从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孔。他们把装入一个马车,掌管的衣食和用药。偶尔清醒之时,感到似有男子在的身上行腌臜之事,通身没有一点力气,就连反抗是也徒劳。 好几次,烧得通身没有一点觉,险些以为自己死。后还是顽强地活下来。此事之后,时常扪心自问,是不是那时候踏入鬼关,对有人都是更好的结局? 陈清婉垂下眸子:“然后,我便发觉自己怀孕。” 三皇子骤然瞪大眼睛:“母妃……” 他从来不道,母妃怀上他的时候,正在遭受此酷刑。从来没有向他透露哪怕一点。 陈清婉微微一叹:“怀上惠儿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见好。偶尔也听说一些外的风声。” 譬,叶家和陈家的噩耗。 再譬,今的身份,是叶大人的遗孀。 先帝当真狠毒至极,他故意对外透露出“遗孀”的身份,借此让世人来羞辱,却让不敢道出自己真的身份。 杀人诛心,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