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蕴自石桥上缓缓走下来,他今穿了一身极轻薄贴身的靛青色直身,发间一支白玉簪,衬得疏阔又清冷。 “就这般不想见谢某吗?还是过了短短数个时辰,就不认识了?” 口吻看似玩笑,但阿妩敏锐地品出了一点危险。她连忙答:“有,就是在长公主眼皮底下,一时有些不自在罢了。” 这也是实话。 昨夜才交颈缠绵过,但不知为么,长公主站在身边的时候见到谢蕴,阿妩心莫名地绷了一根弦。 直到她走了,才松懈下来不少。 阿妩暗暗思索着:大约是为,他俩之间的种种纠葛,长公主十分了解,却又是长辈的身份罢?若是在长辈眼底缠绵悱恻一番,总有种莫名的羞耻之感。 “原来如此。” 这个回答,谢蕴不出是满还是不满。 他略点了点头,极为自然地走到阿妩的身旁——也就是长公主方才的位置,挑起了她一缕发丝:“今阿妩归家了,感觉如何?” “都挺好的,有劳世照料了。” 阿妩顿了顿:“世,是打算起复陈家了么?” “嗯,陈大带回来了海外的良种,先帝大约有所忌惮,拖着不肯封赏,但良种耕种有期,是拖不得的。” 谢蕴回答得很利落,也么硝烟味儿。 好像自清晨的一番缠绵后,有么东西被微妙地化解了。看似和气一团,但又有些不尴不尬的,譬如在这花园中,可以随便聊些朝政的片儿汤话。但深的东西,却无敢去触及。 然而,这种虚假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谢蕴将指尖的一缕发丝梳通顺之后,又与她其他的鸦发笼在了一处。片刻之后,阿妩略凌乱的鬓发便变得整齐。而他神清淡,举止却温柔至极。做这种服侍的活计,也未见半点异色。 “还有一件事,陈甫身上亦有功劳,只是阿妩如今不是他了,谢某不好贸然加诸阿妩之身,也只能一同折给陈家了。” 陈甫?她? 一瞬间,阿妩明眸泛起了波澜。 她又怎么新朝有功了?谢蕴这一出是在反讽她么?好像也这个必要罢…… 她叹了口气:“世,你想说么,就直说吧。” 一直猜来猜去,其实也挺累的。 逆料,谢蕴了她的话,剑眉却微微一蹙:“京中流传甚广的《关锁记》,阿妩竟不记得了么?” 《关锁记》? 她写自家外祖的话本? 她记得,今晨霁星表兄好似提过一回的。只是被长公主突如其来的造访打断了去。 谢蕴见她似若有所感,眉目却笼疑云的困惑模样,又:“谢某亦是今方知,此今流坊间甚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 阿妩短促地惊叫了一下,恍然:“莫不是那的内容引得了众怒,坐实了先帝的恶名?” 所以谢蕴上位,才会少了许多反之声? 她抬眸,在谢蕴眼底读出了肯定。 “竟然是这样……” 写这本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谢蕴会登基这回事。却让谢蕴践祚之路,无形中通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