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正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着,心里也觉得有点儿艰涩的慌,听着上面的员工的汇报,心不在焉的拿过桌子上的水杯。
咔嚓——
没拿稳的水杯掉在地上瞬间摔碎了,会议室里的人都安静了一瞬,廖正的裤子被水打湿了一些,起身揉了揉眉心说:“会议先暂停十分钟。”说完走出去。
鹿瑾初打不通廖正的电话,急的手臂都开始颤抖,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苍白的像是立马就要晕过去,立夏伸手抓了抓鹿瑾初的胳膊,安抚着说:“没事儿啊没事,你再打打,实在不行,问问他的助理或者什么的……”脚下狠狠的踩着油门。
电话接通的刹那,鹿瑾初大吼着说:“快!程阳出事了。”
廖正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心里的惶惶不安终于在顷刻间全部涌出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冷冰冰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廖正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油门已经踩到底了,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碴子。
一只粗糙的手拂过孟程阳的脸,猥琐的笑声像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看不出来一个男人的脸也可以这么滑嫩,比娘们儿都要好摸,还真是……”
孟程阳闭了眼,眼角滑落一颗泪珠,颤抖的身体让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所有的抗争都变成了徒劳。
“哎,你是不是走后门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
“长得还怪他妈招人的,跟个狐狸精一样。”
“身上怎么这么滑嫩,你该不会真是个女人吧,我来验一下货……”
孟程阳恍惚间瞥到茶几上有一个水杯,那是廖正临走前给自己倒的水,孟程阳挪动了一下,那人一笑,“哟,还挺主动啊……”说着手就要扒孟程阳的裤子。
孟程阳伸过手去碰那个杯子,还有一点就碰到了。
砰砰砰——
门被大力的砸着,黑瘦黑瘦的小弟惊慌失措地从书房跑出来,“老大,贵哥……”还没等到话喊完。
电光火石之间。
门直接被连踹带砸加上撬,破了。
孟程阳手里的玻璃杯一下子磕在茶几的边上,碎了,玻璃碎碴子溅在胳膊上,血沿着胳膊蜿蜒流下来,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那人看着孟程阳手里碎裂的杯子,气急败坏地直接将碎裂的半截杯子甩手插进了孟程阳的手臂,鲜红的血立刻从胳膊上涓涓冒出来,染红了一片。
警报声响起,场面一度混乱。
那是廖正撕心裂肺的疼痛记忆。
孟程阳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脸上白的近乎透明,病态的苍白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不真实,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廖正握着孟程阳的手,不敢用力紧握却又舍不得放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
“求求你了,醒过来吧,我……想你。”
一个大男人在病床前红了眼眶,满颊的泪水肆意的流,小声的哀求着,握着的手在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放开过。
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没能听到他的话,因为失血过多,本来就病弱的身体更是承受不了,像是狂风暴雨肆虐过脆弱的枝条,颤巍巍地,随时就能折断了,孟程阳在病床上沉睡了很久。
窗外又开始下起小雨,无声无息,默默的飘落。
廖正慢慢的给孟程阳擦着身体,仔仔细细的连脚趾头都擦得认真的不得了,眼眸里深藏着温柔和疼爱,却在每次看到那条满目疮痍的胳膊的时候,上面的疤痕和狰狞的伤痕让整个人终于奔溃的扭头,红了眼眶。
孟程阳一睡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两个入室抢劫的小偷入狱,廖正不顾他父亲的威胁从公司辞职,果断而决绝。
这半个月,廖正待在这间病房,除了吃饭喝水,一直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孟程阳,每天给他擦身体剪指甲,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