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身边的大树!”立夏大喊着。
所有人惊恐的抓住了身边的大树,抓的牢牢的,大雨还在不停歇的冲刷着地面,不断的有泥水从上面滑下来,恐惧一点一点的蔓延。
咔嚓——树断了。
哗哗——雨声更大了,大树根本遮蔽不了这样的大雨,湿透了,温度骤降,身体开始发冷。
常乐吓懵了,紧紧抱着大树,小孩这才刚入职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吓的眼泪都出来了,“立夏,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立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这组有十二个人加上带队的大哥,就十三个人,可是从来没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立夏平静的说:“压缩饼干还有吗?”
这句话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能等着,等着人来找他们,他们现在不敢轻易动,也不敢离开这唯一暂时安全的地方,除了等着,没有别的办法。
“有,我口袋里还有一盒。”
“我兜里也有几块。”
旁边的人焦躁的想要点烟,可是拿出烟却发现烟早就被雨水泡坏了。
“大家都集中到一起,这边的树木比较密集,互相在一起还可以照应一下。”立夏说。
大家又稍微挪了挪,往一起靠着点。
每个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像是在雨水里泡过一样,湿哒哒黏糊糊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还有被树枝刮破的血痕和着泥土,都沾染在一副上,一股子腥味。
大家都沉默着,都是大男人,常乐算是里面年龄最小的,没见过这种场面,却也死咬着牙,一副惶恐到了极点,却也强忍着各种不适的坚持着。
防身的东西都落下了,在树林里,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手无缚鸡之力,有的紧紧是一个博弈,和命运博弈,和这场大雨博弈。
雨声,雷鸣,时不时还有树断裂的声音,明明闹的很,却透着一股死寂。
突然咔嚓一声,他们这边有数断裂了,正好勾到一个队员的衣服,树木断裂的时候差勾的那个人也滑下去,旁边的人着急的要抓一把,结果没抓到反而被闪了一下也没抓牢自己的树木,直接顺着滑下去,地面上长满了青苔杂草,下过雨之后特别滑,又加上滚下来的泥土,更加不受阻拦。
两人就在大家眼前顺着地面滚下去,抓不住,只有雨声一直不停歇的哗哗作响。
雷声掩盖了大声的呼喊,常乐看的脸上煞白,手臂颤抖着,有点儿腿软。
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默到了极点,压抑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夜慢慢包围了这座古老的树林。
立夏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四十分。
于此同时一直待在村里的赵工急疯了,村里人说涨潮了,河面上一下子涨了很多,应该是上流有山洪,河水像是泥流一样浑浊不堪。
信号不通,赵工赶紧启用卫星电话跟院里报备,院里向上级通报,一层一层,一套程序下来,等到直升机达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因为下雨,这边树林又格外的茂密,寻人变的很困难,三个小时下来,什么都没有找到,已经确定在他们勘察山坡出发生了泥石流。
山中大雨,明知道人围困在其中,却依然束手无策,雨越下越大,像是失去控制的一池水,一下子倾泻而出。
过去五个小时了,立夏只觉得浑身发冷,虽然已经冷得腿脚打颤,浑身的神经过度紧绷导致身体疲乏不已,但是每个人都丝毫不敢懈怠,抱着树木的手早就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肿成了一片。
当天晚上,新闻上就播报出来了,西部偏远山区某处发生特大泥石流和山洪。
而此时,千万里之外,在新加坡机场,一个男人在候机厅里坐着,一头栗色的头发,精致的侧脸,穿着简单的体恤和短裤,露出好看的小腿线条,过了会儿抬手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朝四处张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