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令道:“处理掉后,都过来帮阿山。”
……
底下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江嘉染这会正抱膝坐着,机械般地眨着眼。明明又累又困,却不敢让自己睡,睡了也许就醒不过来了。
然而此处的时间就像是粘糕一样被无限抻长,黑暗和等待都像是永无止境。
没有起点没有终点。
渐渐的,她好像也感觉不到应照楼的存在了。
仿佛黑暗里只剩下自己。
黑暗中犹如有一双手,在她的记忆深处肆意翻动,把她深埋着很不好的回忆,一点一点拎了出来。
江嘉染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片黑暗里,世界才刚开始崩溃,她们被追赶。妈妈把她藏进一个密闭的地方,然后当诱饵引走了那些异人。
她在黑暗里,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无比清晰。
她被锁上,动不了,出不去。她捂着嘴,不敢出声,无声啜泣。
到再被救出时,中间经历的黑暗仿佛有一生那么长。这是她不能触碰的脆弱。
“夫人?”应照楼忽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浑身紧绷,死死捂着嘴,宛如呆滞着眼角却泪如泉涌。
“江嘉染!”他掰开她的手低吼了一声。
不拉开她能捂死自己。
江嘉染被他一吼吼回了神,睁大着眼转过头来。
原来她并不是在那里啊,她身边还有人。
可是情绪却不是轻易能出来的。她一下埋进了应照楼的怀中,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紧紧地抱着,哽着嗓子软声说:“夫君,我怕。”
湿润沾在了衣襟上,应照楼僵住。
他的夫人,不曾这
样赤.裸地袒露过自己的软弱。
僵了片刻,应照楼轻轻搂住了她瘦小的肩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柔声哄着。
“不怕。”
“不怕。”
……
应照楼不停哄着。
江嘉染在他踏实的怀抱和安抚下,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种地方不适合情绪起伏,她逐渐感到呼吸不畅,放松下来又被困意席卷,眼皮如灌了铅一样重。
应照楼在歇过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
虽说有外面的人在想办法,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得去找找出路。
方才歇着的时候,应照楼用内劲探查,仔细留意过周边的每一寸土石。
他发现其中一处方向有所不同,那后面似乎和别处有所连通。
不然仅这处狭小的地方,两个人又待了这么些时候,早该喘不上气了。
应照楼扶住江嘉染后,挪过去摸到了那处地方。他又敲了敲那处的周围,有了把握眸色一沉,抽出匕首就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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